戈唱默不作声的回过身,那楚楚已然大剌剌叉开腿,说起来也不过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丫头,可无论看她身子还是品行,简直堪比老辣的窑姐了。
她执着烛台靠近一看,跟当时侧妃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不消说,这是那位王爷的杰作。
戈唱将烛台放回原处,而后道:
“你移过来,患处对着烛光。”
楚楚依着动了一下,戈唱又问她:
“你月事带放在哪里?”
楚楚高声喊道:
“小月、小月!”
不一会有个穿着缁衣的十岁大小尼姑小跑进来,楚楚吩咐她将月事带找出来,戈唱顺便让她帮忙拿着烛台照着,接着将药箱打开,然后清创敷药包扎,走的时候又照例吩咐小丫头一些相关注意事项。
她话音甫落,那边楚楚已然盖上了被子,对小月道,
“小月,拿一锭银子打赏给戈大夫。”
戈唱淡淡道:
“不用了。”
楚楚却羞恼道:
“你看不起我?!”
戈唱没回答,楚楚脸上的戾色一闪而过,又嗤笑道,
“可那又怎么样,我注定是你主子。”
戈唱正背上药箱走到门口,听到这个忽而停脚道:
“是不是主子你根本做不了主,你只记得,求仁得仁,求道得道。”
说完便踏了出去。
外面陈家总管正等着,戈唱作揖道:
“烦劳总管了,我这就回去禀报。”
“客气、客气,您也劳累。”
说着便送她出去,到小院中戈唱见四下无人,便问道:
“其实我一直有一疑问,想请教一二。”
总管道:“请讲。”
“这庵堂怎么回事?”
戈唱毕竟还是小丫头的年纪,是以问的很是含蓄,那总管坦然回道:
“说起来也确实是我们府上的失误,当时因一时无处安置,只好暂放这里,哪里想到是这么一回事,这庵里的主持和其他妓子已然叫拿住在后房了。”
说着一指西厢房的方向,戈唱知道这不过推辞而已,可要不要深究不是她该管的,于是道:
“那贵府又是如何晓得?”
总管赔笑道:
“虽说把姨娘放在这里却也不能完全不管,每月都送米油过来,姨娘便遣来送东西的下人回府禀报,说庵主要她落胎,她不肯正僵持着……”
肯定也提到了王爷,否则陈家哪里能容,再一想虽然是件丑事但也不能因此交恶,又不能太显眼,是以才叫了她来。
戈唱点点头便告辞了。
回府直奔[擎园]进堂拜跪,县主示意她起身才问:
“听说是陈府请的你,是有何事?”
戈唱躬身道:
“回禀县主,此事重大……”
说着欲言又止,县主略略迟疑便遣退下人只留珍珠翡翠下来,戈唱这才说了一番,县主沉吟许久,忽然问她道:
“上次你去看侧妃,是身体不好吗?”
戈唱心里陡然一紧,难道县主也知道了?不由自主抬头瞧了过去,大BOSS也别有深意的审视着她,想了想还是将那不能启齿的委婉一番:
“确实有些体虚,不宜行房。”
县主这才低声道:
“这事你莫管了,也要守口如瓶,懂吗?”
戈唱领命退下。
出了院子还是心有戚戚焉,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且这时代没有啥亲子鉴定技术,对方又一副赖上的态度,自然不能留的,然而楚楚的未来就……
想想这时代的大夫也是高危行业啊,自己能全身而退就该阿弥陀佛了,反正此事不让自己脏手就成。
可当晚翡翠就来了,一进门便拽她到旁边道:
“快收拾东西,跟我出门一趟。”
戈唱以为是县主,赶紧拎上最大的药箱跟着走了,结果七拐八拐竟然出了王府。
戈唱一愣,但看后门处备了两辆马车,第一辆配着车夫和一个老婆子,第二辆站着高主事夫妇和两个老妈子,其中两个戈唱在[擎园]见过。
翡翠率先上了前面那辆车,戈唱只好跟上去。
一路行驶不停歇,戈唱问道:
“翡翠姐姐,这到底是去哪里?”
自从县主对戈唱转变了态度,郑姨娘也提点过,翡翠对她就不那么排斥了,遂靠近一些附耳拿手挡着道:
“县主叫外面的野郎中下了落胎的药,结果那贱货现在腹痛难忍,且流血不止。”
戈唱一惊,随即道:
“怎么早不说,我带的药肯定不够,我写张方子,快叫人回去取过来。”
戈唱几笔下去,翡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