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唱有些壮士断腕的心态,仰视着大BOSS道:
“奴婢当年跟方士学医时,他曾教导我医者父母心,既传我医术,便要我启誓,毕生一定竭尽所能医治于人,对于县主大人奴婢当尽所能,对于姐姐妹妹奴婢自当家人,但如果进了院子,就不能随意进出施救于他人,这实在有违誓言……”
县主拧着眉头道:
“他人?什么意思?”
戈唱镇静道:
“奴婢以前在家乡,后来进府,接触了府外府内很多女孩儿、娘子、妈妈,发现女子因为礼教,又因医者多男,常年受病患折磨无法医治,所以立志要帮助她们……”
翡翠嘴快,忍不住插口道:
“是啊,刚才不说了嘛,我们也能沾沾光~”
戈唱继续道:
“正是如此,如果在擎园,其他院子里的,包括内院的一些公中地方,譬如我以前所待的膳房、外院的一些地方,这些地方的妈妈姐姐妹妹们,怎么敢随意来找县主的院子里的人?他们不敢来,我平日里在院子当差,也不可能天天去询问他们,可如果在药事堂,药堂本来就是治病配药的地方,自然人人皆可来……”
戈唱的驳斥让厅上人俱都一怔,面面相觑后,孙姨娘道:
“你的意思是,那粗鄙的丫头、婆子比起县主还重要?那我看你真是逾矩了!”
戈唱心理冷笑一声,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嘴脸,结果一被戳穿就要耍无赖了,不过对方一这样她反而更加镇定下来,不急不徐道:
“县主大人明鉴,奴婢绝没有那样的想法,犹记得第一次来擎园,那晚有幸聆听县主大人和高妈妈谈话,方知家和万事兴的真理,尤其是王府这样的大家,王爷是王府的支柱,县主就是支柱的砥柱,都是无比尊贵,也都是对王府非常重要之人,”
“尤其县主大人,心有莲花虚怀若谷,治家有方明察秋毫,王府内会设立药事堂,也是因把所有奴仆看做家里的一员,为让家人感受到王府主子们的菩萨心,感受到王府这个大家庭的温暖,从而对王府死心塌地,团结一致家和万事兴吗?所以奴婢以为这样,正是遵从了县主大人的想法,是为了县主大人分忧……”
戈唱对自己的反应灵敏十分满意,暗忖你是喜欢做婊子立牌坊吗?老娘就送你一座牌坊,看你要不要,不要就是自己抽自己的脸!
厅内忽而陷入沉寂,于是大BOSS用茶盖推拨茶叶时,和杯盏碰撞时的声音就尤为明显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采听她喃喃道:
“砥柱?”
跟着声音冷了下去,
“你这丫头,口齿一向伶俐,老身若是要你,还真怕哪天被你激出病来……”
说着一扶额头,真有眩晕似的,珍珠和郑姨娘站的最近,立马一个扶助她一个拿绢扇给她扇风,而翡翠则呵斥道:
“大胆,你个欺心的奴才,你不愿来院子已是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却还敢竟然敢仗着巧舌如簧,欺辱主人,明里暗里是在辱骂县主不顾府内和睦,简直其心可诛!”
戈唱面对她们的把戏套路已经很清楚了,但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就当做个瑜伽般匍匐在地,佯装战战兢兢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闭嘴!”
孙姨娘尖声断喝:
“到现在还不认错,快来人啊,给她绑起来,打到她认错为止!”
戈唱没有再说话,因为说什么都是错,算了,不过打一顿,至少没有发卖没有让她来擎园,于是沉默着任由两个粗壮的老婆子押住自己。
堂上大BOSS不发一语,倒是翡翠道:
“禀报县主大人,这丫头的嘴巴最是厉害,不如用板子打几个嘴巴子,让她长长记性,以后休要胡说八道!”
县主一副头痛的模样,闭着眼挥挥手,孙姨娘立马喊道:
“去拿板子,先来个五十下!”
先来个五十下?还真是大方啊~
戈唱看着拿来的板子,类似木质的饭勺大小,但似乎是用竹子制作的,这样的虽然薄、轻,但很有弹性,扇到脸上绝对疼,五十下后估计会毁容掉牙吧……
戈唱只期盼何光能在此时赶来,起码能救她一命,这时拿着板子的高娘子走到她跟前,正举起手,那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祖母,还请听孙儿一言……”
大家均都一顿,循声望去,赫然是高世君。
此刻毕恭毕敬的作着长揖,神色却略带痛心,上面的大BOSS这时忽然不太晕了,冷声道:
“世子要说什么?难道也要教训老身不成?”
戈唱心理一阵狐疑和震惊,现在也顾不得他到底有何用意了,只要能救了自己就好,哪怕只是暂时的。
再看县主一句话绵里藏针,世子却从容道:
“祖母折煞孙儿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