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粗笨,眼神也不够好~”
戈唱一听这调调就知道是那位世子爷了,也不知道上辈子结的什么仇什么怨,每次碰到都落个俗烂桥段,可当下也无法,看都没多看赶紧爬起来跪了下去:
“奴婢鲁莽,奴婢冒失,请世子爷恕罪!”
高高在上的爷沉默了一会,才慢悠悠道了一句:
“石头上凉,起来吧。”
他一说完戈唱都愣了,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站起后规规矩矩躬着身,心理有些突突跳着,摸不准这位爷又想做什么,两人就在这夜色中对立着。
夏天的风带来一丝花草的香味,很繁杂,具体也闻不出什么,倒是一两只蚊子咬了上来,痒的戈唱实在受不住,伸手往脑门上啪的拍了一巴掌。
那边的世子爷挑着眉梢问:
“你又做什么幺蛾子?”
“回世子爷,奴婢是在打蚊子。”
“打着了吗?”
“……没有。”
戈唱微微抬起脑袋,感觉额角处应该鼓了个肿包,因为痒的难受,世子爷盯着她瞧了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显得夜色的暗淡。
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扁平瓷瓶,递过来:
“爷我还以为你这个奴才竟敢嫌弃爷,赶爷走呐~”
戈唱怔了怔,如果平时她还能摁着性子,今天实在没这个耐心,尤其听到“奴才”这个词,分外刺耳,于是脑袋一抽,不接东西反而躬身一揖,淡淡的道:
“世子爷,马上要锁院门了……”
那位爷显然愣了,手随即放了下来,寒声道:
“怎么,你是觉得爷耽搁你了?”
“不敢,实在是怕耽误爷您观赏园子。”
“怕耽误我?”
对方微微一侧身,举手摸向腰侧的短刀,上下摩梭起来,戈唱当然注意到了,暗忖之前也见他别着马鞭出入,看来在院子内未见他带这些玩意,是怕冲撞长辈吧?
只听世子爷又道:
“你这刚徇私完情,路都看不清,还能记挂起我吗?”
戈唱心理咯噔一下,知道他是看到自己和高二了,至于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是不是说明他跟着自己很久了?
要搁平常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会先抱个大腿求饶命再说,要知道男女“私相授受”被发现,男的不说,女的就是**级别,而像她们这种奴仆,主子立时发落掉说出去也是无人诟病的。
可今天她受的打击太大了,对这种封建压迫正在愤恨的气头上,他的话又戳中她的痛点,一时就有些犟住,既不解释也没有下跪求饶。
“怎么,今天舌头让猫叼了?”
世子爷回过身望着她,一只手还搭在华丽的刀鞘上。
戈唱虽然低着头,也能感觉出投射在身上的视线,尖锐且犀利,知道自己是混不了了,于是反而坦然道:
“回世子爷,奴婢没有徇私情,奴婢……奴婢只是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对方目视前方,又开始摩梭起刀把来:
“哦,什么错误?说来听听……”
戈唱忍不住拧起眉头,尽量缓和了下情绪才道:
“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怕污了您耳朵。”
世子爷转身看向她,嗤笑道:
“不就是你这丫头多管闲事,撺掇一清白姑娘倒贴,结果男人都更爱美人,就借另一姑娘的局趁机背信呗……嗯,说起来确实不足挂齿,不过倒让爷我发现,小鸽子,原来你是个蠢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