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阿君给你送点儿去。”
镇国公夫人道:
“不了,太麻烦,世子已经定了名分,不适宜再做这些小孩儿家家的事情了。”
世子爷道:
“怎么会姨奶,我最近老想着您酿的梅子酒,正愁找不出到好借口去蹭呐!”
话音一落,逗得两位老人家呵呵直乐,而虽然装的一副啥都没听到的戈唱,可也忍不住腹诽:原来以表里不一以腹黑抽风为己任的世子爷,也有天真无邪乖巧孝顺的讨喜样儿啊……
戈唱就在这种光明伟大正确的天伦之乐氛围中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旁边的世子爷又不知哪根筋儿搭错了,忽然道:
“这丫头怎么这么草率,姨奶还没舒通你就结束了?”
戈唱起立躬身,脱口道:
“启禀世子爷,因为姨奶是头一次,所以不能太过。”
“……姨奶?”
戈唱听到这位爷尾音微扬的调调,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挑刺了,不过也是自己晕头了,她怎么能叫姨奶呐,还好旁边的大BOSS笑呵呵的发了话:
“这丫头也是实心眼,可称为镇国夫人。”
戈唱立马跪倒两位老太太跟前:
“恕奴婢粗陋,恕奴婢无知冒犯。”
那位镇国夫人淡淡道:
“你都说了无知者无罪,何来恕罪。”
戈唱心理一紧,赶紧叩下脑袋,只听那位镇国夫人竟然笑了起来:
“我道怎么这么好的手艺还不留在屋内,姐姐你一向杀伐果断,这么丫头胆小的,难怪不喜欢喽~”
县主也笑了:
“我不留她是因为屋子里并不缺丫头,她又是膳房的,忽然调她过来,不是造成那边缺人手嘛……”
镇国夫人紧接着道:
“要说还是王府好,这样的丫头都只能在厨房待着,我啊,是想要这样的都要不到呐,既然姐姐不要,不如赏给我吧?”
戈唱心里悬了起来,要说换个地方对她似乎也没太大区别,但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她爹娘又是府内的,且关键这里还有药事堂,要是换了地方,还有这些吗?
不过在这个时代,送个丫头简直跟送条咸鱼似的,正在忐忑的等候发落,只听那位爷忽然又说话了:
“姨奶想要伶俐的丫头哪个都行,这个太笨了,别到了您那里惹篓子,而且,孙子给您坦白吧,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寻摸出来给祖母治疗不寐的……”
他最后一句带着点撒娇的意思,镇国夫人一听主人家不愿意,便顺坡下驴道:
“哎呀,果真是亲疏有别,我怎么就摊不到这样的好孙子呢,不过君儿,你说你特意寻摸的,是怎么回事?”
世子爷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我去年去高老庄打猎,无意中碰到这个丫头,听闻她跟着海外方士学了医术,就特意命人让她进府,本想放到其他院子先磨好礼教,结果没想到早早就被奶奶发现了。”
镇国夫人喟叹道:
“我说怎么特意寻来又不放在屋子里,原来如此啊,姐姐,你可真有福气啊……”
几人在那演着戏,戈唱暗暗哀叹自己的膝盖,终于有人发现还跪着的她,于是示意她起了身,结果还没站两分钟,就听那位爱挑事儿的镇国夫人又说话了:
“那姐姐赶紧把人领回来吧,不然可伤了阿君的心了。”
霎那间戈唱就感受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自己眼,脑海里顿时想起昨天夜里的警告,于是脑袋一抽扑通又跪上了:
“镇国夫人,县主大人,请恕奴婢逾矩,可否容奴婢陈述心声?”
屋子里忽然静逸了下来,半响后才听到世子爷愠声道:
“我就说这丫头规矩学的不好,在主子面前自知是逾矩,却还要擅作主张冲撞主子,你当你是朝上大员吗?”
戈唱忙叩头下去,道:
“奴婢不敢、奴婢该死!”
大BOSS在场面上永远是面子第一,对下人表现的宽和仁慈也是面子之一,是以淡淡道:
“算了,念你还小,进府时间又短,下去吧。”
戈唱这才起身慢慢退了出去,临走时瞧了一眼右手边的人,但因为弯着腰,只能看到一双乌黑平整针线考究的靴子。
这下,那位爷总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