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元,勘定四方,故而建大明,登大宝。
你嘴里的那些大儒名士们,那时在哪里?
还躲在浙西江南的家里,凭吊前元,哀叹时事。
太祖皇帝杀胡惟庸,杀江南浙西名士大儒数以万计,为何没人敢说他倒行逆施?
江南两浙士林还要奉他神武应运,立万世之功?」
朱由检迷茫地摇头。
我不知道啊,老夫子没教这些啊,圣人经义也没说这些啊。
朱由校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太祖皇帝有百万雄师,有都司十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御千户所六十五。」
朱由检使劲地吞口水,脑子嗡嗡的。
朱由校继续说:「朕即位之后,蛰伏五年,终于悟到太祖皇帝之奥义,也借着朝堂党争,让官绅士林斗得两败俱伤,这才派魏忠贤南下,先取宝山之一,淮盐。
有了淮盐上千万两银子,朕就可以尽收蓟州辽西近十万边军官兵军心,可以树起招兵旗,在中原丶陕西丶湖广丶两淮招募十几万青壮,重新编练,汰换京营。
老五啊,听懂了吗?」
朱由检双眼里透着清澈的迷茫,「臣弟像是懂了,可又没懂。」
「有钱有粮,方有兵马。兵强马壮者方为天子!
你连皇极殿龙椅宝座下的基石是什麽,都没有搞清楚!
还一□一个圣人道理,就算朕把大明江山交给你,你也只有上吊的份!「
朱由检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身子微微颤抖,「皇兄,臣弟我...」
朱由校懒得再管他,挥挥手:「大伴,送老五回信王府。
刘若愚,你把信王的这份上疏,还有福王的那份,各抄一份,连夜送到护国寺,告示馀下那九位藩王。
朕的亲叔叔识时务,朕的亲弟弟也识时务,他们要是再不识时务,就不要怪朕只论亲疏,不管祖制了。
大不了朕把他们全杀了,亲自去孝陵祭拜谢罪。朕就不信了,太祖皇帝还真会显灵,惩治朕不成!」
「遵旨!」
滦河草原上的风,吹得帐篷哗哗乱响。
半夜,睡不着的黄台吉,披件外套走出来。
眺望星空,黄台吉不由短吁长叹。
为什麽会这样!
大金在父汗的率领下,摧枯拉朽,打得南朝节节败退,最终称雄东北,虎视天下。
怎麽短短两年多,事态就急转直下,逆转成这个样子。
父汗屡遭挫折,郁郁而终。
自己原本想着接过父汗的重任,迎难而上,逆转局势。
可不曾想父汗一死,几兄弟和八旗之间的矛盾全面爆发,大家为了争那个汗位,最终酿成一场大乱。
此前一直在全力支持自己的二兄代善一家,死于内乱中,正红旗和镶红旗遭受重创。
现在自己又和三位兄长被困在这滦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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