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辽左,建奴?」
「是的皇上,臣听闻这些晋商不仅与蒙古人有买卖,与建奴也有联系。今年夏天,山西市面上突然出现一批人参和东珠,还有不少流转贩卖到河南丶陕西。」
「粮食丶盐巴和铁器,这些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货品,这些普商不仅敢卖于蒙古人,还敢转卖于建奴,果真是胆大包天。
他们不怕满门抄斩吗?」
「回禀皇上,他们怕!所以才想了法子,把李瑾降阶外放到大同,好抓住机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洪承畴把话说透后,朱由校又不出声,他的手指头在御案桌面上敲了二三十下,终于又开口了。
「大同丶宣府,为京畿屏障,拱卫京师,十分重要。
可是这两地文恬武嬉,武备弛废。尤其是大批精兵强将被抽调去了关宁平辽,剩下的边军官兵,更加不堪用。
今年开春,开平会战,为了加强京师防务,以防万一,朕叫兵部抽调宣大兵马,入京畿协防。
兵部下文,抽调宣府丶大同丶山西各镇各关卫兵马。
山西镇振武卫和雁门所步军二千二百人,按照兵部部文,走紫荆关入易州,协防京畿。
谁想走到广昌,说那里的水又苦又涩,喝不惯,两千多人一哄而散,自行回了山西镇,路上还顺带手地抄掠了广昌丶灵丘等县,大包小包,像是发了财似的回到驻地。
大同镇平虏卫丶威远卫抽调一千一百名骑兵,都走到了怀来卫,突然晚上不知哪几位军士唱起了大同小调,然后一千一百骑思乡心切,调头一溜烟地跑回了驻地。
这一千一百名骑兵,心里牵挂婆姨孩子和热炕头,路上无暇他顾,没有顺手抄掠...」
朱由校越说语气越冷,洪承畴听得心头发寒。
「朕接报后,大为震惊,叫兵部彻查。
兵部行文大同巡抚丶大同总兵丶山西巡抚和山西总兵,传递了朕的彻查旨意。
从四月查到八月,足足查了四个月,两地四个衙门终于递上来两份联名的上疏,说什麽官兵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乡土情深,不愿远离,实乃人之常情...
东拉西扯扯了一大圈,才不痛不痒地说,带头违令和作乱的兵卒杀了十一人,首级传三边,以做效尤,又责令各部,严加整伤,以后不得再犯..:
两份上疏的理由藉口,语气用词,都像是商量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然后兵部在这两份上疏加了部议,反正就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呵呵,他们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吗?」
洪承畴连忙低下头。
皇上,这才是国朝处置军政事务的常态。
一旦有事情发生,内阁六部迫不得已发文咨问,地方就扯皮和稀泥,从巡抚推到巡按,巡按推到布政司,布政司推到府州县。
戎事无非多了总兵府和卫所等推脱的地方和环节。
大家你推我丶我推你,一通推脱后事情原委搅得稀里糊涂,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发生,自然也分不清谁的责任。
内阁和六部见火候差不多,就开始拿起稀泥做裱糊匠,一通裱糊后,天下太平,四海晏清。
洪承畴想着想着,心头一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