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瑾身子一颤,神奇地定住,转头看着韩。
「象云公,这是何意?」
「万历年间,朝野形成几党,东林党,齐党,楚党,浙党,昆党,宣党以及我们晋党。
几经争斗,宣党和昆党最先出局。天启初年,齐党丶楚党丶浙党被东林党反扑,损失惨重,一败涂地,残馀纷纷加入魏忠贤的阉党。
天启四年,阉党反扑,大败东林党。
东林党退守江南,联合江南士林,卧薪尝胆,准备东山再起。
天启五年六月,阉党清除杂质,摇身一变成了帝党,接着是制置司...一年内,皇上连兴数案,剑指东林党。
而今高景逸等东林党首领和骨干,或死于大案中,或死于佃户奴仆暴乱中,东林党连同它的根基,江南士林被皇上彻底荡平..」
李瑾浑身颤抖,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仲鲁,你现在四下看看,朝野上下,能称之为党的,还有谁?」
李瑾想了一会,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仿佛得了打摆子病。
他牙齿不停地打架,哆哆嗦地挤出了几个字:「我们晋党。」
韩痛苦地闭上眼晴,「老夫这才明白过来,首辅之位,就是一个火坑。老夫悔不该当初,为何要恋栈首辅之位呢?」
「哒哒一!」
李瑾牙齿还在打架,他努力地挤出自己的说话声。
「首辅,怎麽办?皇...皇上下一个肯定是晋...晋党!」
韩萎然道:「让老夫想想,想想。」
逐渐,他目露凶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普党最大的破绽就在晋商。」
李瑾终于恢复平静:「普商,范永斗他们?
「对!这些王八蛋违禁走私,甚至跟辽左建奴都有买卖往来。论起来就是叛国通敌。一旦被抓到证据,蔓抄株连,山西士林要为之一空。」
李瑾急切地说:「韩公,那要如何撇清关系?
韩公,我们与晋商纠葛太深,很难撇清。」
韩狠狠地说:「过两日老夫叫人上疏弹劾你,然后内阁票拟合议时,老夫大义灭亲,定你一个降阶外放。」
李瑾的牙齿又开始打架,惊恐地尖叫:「韩...韩公,你不能弃我如棋子...你不能推我出去当挡箭牌,替死鬼啊。」
韩了一下脚,狠狠瞪了他一眼,「稍安忽躁,你慌个什麽!」
等李瑾平静下来,韩继续说:「你在皇上眼里无关紧要,票拟递上去,皇上多半就批红准了。届时夺了你吏部侍郎职,老夫再举荐你出京巡抚宣大...至少要巡抚大同。」
「巡抚宣大?」李瑾眼晴一亮,闪着寒光,「韩公是想让学生巡抚宣大时,先与范永斗等晋商虚与委蛇,故意放纵,等到他们胆大妄为时,学生派兵抓住他们..:
然后升堂开审,当机立断,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韩赞许地点点头:「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范永斗等晋商,现在是我们要命的罩门,一旦被皇上,或者其他政敌抓住,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