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不管如何,梁国富等人还违禁走私铁器药材,甚至兵甲给蒙古人。蒙古人拿着这些利器,寇边破关,抄掠地方,让陕甘宁夏百姓家破人亡,生灵涂炭啊!」
杨涟长叹一口气,一脸的悲天悯地,
「这是羁置蒙古人的无奈之举。」
「羁置蒙古人的无奈之举?」
左光斗不知道梁国富等人又给杨涟灌了一碗什麽迷魂汤。
「是啊,蒙古人皆为蛮夷,不识天理,不懂礼义廉耻,唯利是图...梁国富等人违禁走私丝绸茶叶和铁器兵甲,也是羁置他们的手段。
有了这些东西,蒙古人心满意足,也就不会挥师寇边,破关抄掠了。
你看隆庆年间,前辈鉴川公(王崇古)开大同关,与俺答汗丶三娘子结好,自此土默特部不再南下抄掠。
建奴逞凶,就是奸侯进谗言,封闭辽东边关,禁绝边贸,建奴恼羞成怒,穷凶极恶之际兴兵作乱,肆虐辽东,这些都是教训啊!」
杨涟越说越激动:「梁国富等人一心造福乡里,为国为民。王家桢丶洪承畴等人却颠倒黑白,
指鹿为马,意欲何为?
还不是想把持边贸,独占商利,
名为为国锄奸,实则横徵暴敛丶巧取豪夺!
此等不公之事,我为何不挺身而出!」
左光斗彻底无语,也完全放弃拯救杨涟的想法。
还是尊重别人的选择吧。
杨大洪并不是奸无耻之辈,人家也是有信念理想之人,只是他掉进了别人针对他精心构织话术陷阱里,深信不疑。
左光斗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曾经掉进去过?
为自己和杨涟构织的这个话术陷阱的人,会是谁?
高攀龙?
或许吧。
或许有可能他跟自己和杨涟一样,也是被精心构织的一个,现在陷在里面深信不疑。
赵南星!
左光斗心里慢慢清晰起来。
杨涟看到左光斗「无言以对」,便趁胜追击。
「共之,我找你正好有一件事。」
「什麽事?」
「前些日子,我听闻延绥巡抚洪承畴,拿着制置司西北局的钧令,派人去山西蒲州,意图接管解池盐场,被河东都转运盐使司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只是洪承畴这些奸侯小人不会轻易放弃,定会上疏弹劾河东盐司,颠倒黑白,攻计盐司坚守职责之举。
我听闻后义愤填膺!
洪承畴这些小人,吃相太难看了!
陕甘宁夏的盐池盐井强行占了去,中饱私囊不说,现在还越境把手伸向山西解池!
此等乱政不除,此等贪鄙臣不除,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啊!」
左光斗脸色变了变。
皇上决定把各处盐政收回「国有」,以官办形式专司盐政,进而以盐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