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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商议对策时,自己可是拍了胸脯担保杨云桢平安无事,他才敢这麽勇猛的。
现在承诺许出去了,银子也收了,兑现不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事。
别的不说,杨云桢为了自保,把自己咬出来怎麽办?
通天钦案,老爷会不会保自己啊!
韩栋脸色惨白,连忙问:「老爷,这可怎麽办?」
「现在知道害怕了。」韩坐回到座椅上,慢慢闭上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韩栋惶然不安,煎熬得就像是被架在篝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终于,在他的期盼下,韩开口了。
「老夫与王正之(王家桢)和洪亨九还有几分交情。待会老夫修书一封,着脸请他们帮忙回旋一二,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韩栋不由长舒一口气,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地,
老爷可是内阁首辅,总国事,折节求情,王家桢和洪承畴怎麽也要买他几分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韩栋脑子转了一下,又想起一件大事:「老爷,那解池盐场怎麽办?」
是啊,解池盐场要是被西北局的盐务局接管了去,范永斗几位掌柜做的生意,利润可就少了一大块。
听说漠南和辽东,现在缺盐缺得厉害,只要卖过去,几十倍的暴利啊!
韩一听就恼了。
解池盐场牵扯的事和人太多了,山西多少缙绅世家在里面一起分钱。要是被洪承畴扯出来,皇上派人一查,到时候很多事情就遮掩不住。
许多事不上秤没有四两重,可一旦上秤,一千斤打不住。
按照皇上的脾性,京官们会有好几天的眼福,又要去西市口观刑,陶冶情操。
现在的皇上,不是以前的皇上。
坚毅果敢,杀伐决断。
几个月的首辅,韩已经深刻认识到,他可不敢在风口浪尖上挺身而出。
正要出声呵斥韩栋一句,突然听到远处传出巨大的欢呼声,如春雷秋潮一般,滚滚而来。
伴杂的还有里啪啦的鞭炮声,声声脆响,与欢呼声相映成辉,震耳欲聋。
出什麽事了!
韩吓得一哆嗦,难道皇上下诏,西市口杀人,五城百姓们为又有热闹看而欢呼雀跃?
不,最近没有大案,怎麽会西市口杀人呢。
韩心里念头转了几个圈,猜到是什麽事,但还需叫人去验证。
「阿才,去问问,外面出了什麽事」
韩对着门外守着的另一位心腹管事大声吩咐。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