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伯雅,毛某老了,脑子容易糊涂,还请伯雅指正!」
看到毛文龙这般神态,孙传庭不由心里长舒一口气。
不愧是皇上看重的老将,虽然一身的毛病,但是关键时刻能站得住,脑子不会犯浑。
「毛帅,晚辈听闻你今日纳得两妾,分别是东江行司指挥金事兼总军需官陈继盛,以及东江行司指挥金事兼海防旅旅长沈世魁之女?」
「是的,老夫与两女早就情投意合..」
你个老不羞的,你多大年纪,人家女儿多大年纪,得叫你一声叔叔,不,少说也得是伯父,你居然跟她们情投意合?
孙传庭看着毛文龙浑浊的双眼里透着清澈的迷糊,知道他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开门见山地说:「毛帅,陈军需和沈旅长,不仅是大明军将,也是东江行司指挥事,毛帅你重要的部属。
你现在纳了两人之女为妾,旁人会不会说,毛帅这是要把东江行司变成毛家镇?
毛帅刚刚叫养孙们恢复本姓,重为大明武官,行了深明大义之举,怎麽今日又糊涂了?」
毛文龙跟跪着后退几步,坐回到座椅上,失魂落魄,喃喃地问:「此事,毛某确实糊涂了..
此事可有传到皇上的耳里?」
毛文龙把黄台吉打得灰头灰脸,立下大功,被明诏天下褒奖,他眼皮子一下子就高了,连山海关的孙承宗都不大看在眼里,也就对带人偷袭了辽阳渖阳的卢象升丶曹文诏,以及设计在金州斩了李永芳的孙传庭高看几眼。
而他对天启帝的敬畏之心积重,成了他在世上最怕的人。
他抬起头,惊惶凝固在苍老的脸上,「伯雅,老夫亡羊补牢可行?
老夫早与此二女有了夫妻之实,今日只是给两女一个名分,也藉机与众军们欢庆一番。
数年来,我们这些辽东逃难者,家破人亡,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而今得圣明天子庇佑,
终有落脚之处。
奋起勃发,拼死向前,终于搏出一条生路,不再是惶恐不安的游荡鬼。
老夫想找个由头,与众人好好痛饮一杯..
上次鸭绿江和长白山大捷,我等东江行司兵马把黄台吉打得如丧家之犬,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在那片土地上,却留下了五千九百五十名兄弟的英魂...我等这些从辽东逃出来的人,不知道最后还有几人能全乎地回到辽东。
老夫就是想着找机会,跟活着的兄弟们多喝几杯酒...结果却老糊涂了,犯了大忌!
伯雅,还请帮老夫想个法子。一切罪责老夫担了,不要连累了兄弟们。」
孙传庭听着毛文龙如老翁一般的絮絮叻叻,心中感叹不已。
毛文龙对自己亲近的人,掏心掏肺。
他就像一个大家族的族长,德高望重,竭尽全力张开双臂,像老母鸡一样竭尽全力地庇护着所有人。
正是这样,东江镇军民才会如此这般敬重他。
数万辽东百姓去年冬天坐船离开皮岛等东江诸岛,哭声震天,对毛文龙难舍难分。
数万东江将士跟着他,风雪交加之际,转战在鸭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