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丶耿仲明丶姜东会等人欣喜道:「大帅,这个游击战法真的好用。我们损伤的人数,居然比建奴要少一半。」
毛文龙当然知道战报里有水分,杀死来不及斩获首级的建奴,杀伤的建奴,以及丧失运粮能力的牲口,这些无法证实的战报,里面的水跟鸭绿江里的水一样多。
那又如何?
斩获的建奴首级却是货真价实,朝鲜青壮都冒充不了。
烧毁的粮车,侦察旗隔着十几里,也能通过望远镜看到,一一清点,不会差得太远。
这两个是大头,平辽局和都司就认这个,搞赏也最丰厚。
其馀的数字,上面也知道肯定有水分,所以给的搞赏大打折扣。只要不大离谱,报上去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给兄弟们的出战补贴。
「建奴这次受限于地形,又被十几万石的粮食绑住手脚,没办法放开手脚跟我们斗。
我们灵活出击,利用地形搞偷袭伏击,他们只能疲于应付,就像以前我们在辽东应对他们一样。
不过不要掉以轻心,主将黄台吉狡诈多计,副将莽古尔泰丶阿巴泰和济尔哈朗又是经验丰富的骁将,吃了我们好几天的亏,肯定在憋着坏,想法子找回场子..:」
「报!」
有传令官带着一个军官冲过来凛告。
「怎麽了?」
「大帅,参将毛承禄带着四百亲兵,在源头山坳被济尔哈朗带着一千建奴兵包围了。」
「怎麽会这样?」毛文龙腾地站起来。
「大帅,济尔哈朗叫人打着他的旗号,穿着他的衣甲,带着五十骑抄近路,一路招摇。毛参将带着亲兵队正好在源头山坳附近,于是就在那里设伏。
不想是个圈套,济尔哈朗带着一千建奴兵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现在毛参将他们被围在源头山丘上。」
传令官身后的军官,一位亲兵小旗,浑身是血,刚从重围里杀出来。
他匍匐几步,跪在毛文龙跟前,哭喊道,
「大帅,毛参将和四百亲兵兄弟危在旦夕,还请立即派兵去救他们啊。」
毛文龙双手不由地颤抖着,身子也跟着微微晃动。
孔有德和尚可喜连忙上前,左右扶住他,扶着他慢慢坐下。
耿仲明等将静静地看着他。
毛承禄是毛文龙未出五服的堂侄,是他仅存不多的血亲之一。
四百亲兵队,有三十位是他仅存不多的族人。
其馀的也是多次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跟军中众将沾亲带故。
姜东会有堂兄,还有两个外甥在亲兵队里,按撩不住开口说:「大帅,我们赶紧派兵去救他们啊。」
毛文龙抬起头,沙哑着声音问:「怎麽救?我们总共才三千人!」
「至少要去接应他们突围。」姜东会焦急地说。
「黄台吉和济尔哈朗费尽心思围住了他们,就这麽简单吗?」
「大帅,你说他们还有什麽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