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督公定能把两淮这帮伪君子,好好收拾一番,出一口恶气!」
魏忠贤冷冷一笑:「差得远呢!」
李永贞一愣,「督公深谋远虑,小的愚钝,不能领悟,有罪,有罪!」
魏忠贤冷笑道:「大明官员,不管是监生举人出身的,还是进士翰林外放的,哪个不贪?
以前国朝还有海瑞海公,现在有什麽?有个球毛啊!
房可壮这个狗球贪了几十上百万两银子,对于这群伪君子来说,算个鸡毛啊!顶多追赃削籍,回到老家又是一条好汉。」
李永贞小心翼翼地问:「督公,你老人家的意思是?」
「我要他死!」魏忠贤咬牙切齿,「房可壮这种伪君子,是毒蛇。这次打不死他,等他回过神来,抓到机会就能咬死我。」
李永贞立即附和:「对,我们弄死他!
督公神机妙算,一定会弄死这个伪君子。」
魏忠贤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问:「我们从京师里带出来的那十套兵甲还在吗?」
李永贞眼皮乱跳,「督公指的是找人从顺天府武库里偷买出来的那十套兵甲?」
「嗯。」
「还在,原封不动。」
「全拿出来,想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房家银箱里。」
李永贞眼睛一亮,「督公果真是当世诸葛孔明,届时等山东官兵抄出房家银箱,打开一看,除了银子,还有十套官制兵甲。
私藏兵甲,视为谋逆造反,满门抄斩,诛夷三族。
房可壮定会感到格外惊喜。」
魏忠贤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痛快,「哈哈,确实惊喜,惊天动地,喜出望外啊!」
笑着笑着,魏忠贤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脖子上的青筋鼓出来,就像一条条小青蛇缠在他的颈部。
「这一次,咱家要叫两淮,叫南直隶的诸位正人君子们,都喜出望外!」
扬州城城南俞家花园,借居在这里的黄尊素背着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定。
一位青衫少年在旁边问:「父亲,为何如此烦恼?」
他正是黄尊素的长子黄宗羲,字太冲,今年十六岁。
他从小跟随父亲身边,读书求学,时刻受指点。
黄尊素站定后,迟疑一会,往座位上一坐,扶着桌几,叹着气说:「这一遭,魏阉出京两淮巡盐,处处透着诡异。」
「诡异?父亲所指的诡异是什麽?」
「魏阉在天津,快刀斩乱麻,把长芦都转运盐使司悉数收监,还有十几位盐商,一番拷掠刮得两百万两银子,送往京师后就撒手不管,直接南下。」
「父亲,儿子觉得魏阉此番如同野猪入瓷器店,一通又快又乱的打法,让众人反应不及。只是长芦盐业,毁于一旦。」
黄尊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去评价儿子的话,继续说。
「在天津快如闪电,但是南下两淮却变得慢慢腾腾,路过山东丶淮安,一路敲诈勒索,一船一船的银子往京师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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