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犯险的事,绝无这麽大的决心和勇气。
只是目前房可壮的嫌疑最大,黄尊素必须要来摸摸底。
「现在网还没张开,魏阉就被惊动了,后面的棋恐怕不好下了。」
「真长,魏阉来两淮,就是敲诈银子来的。不管谁刺得他,只要他没死,还得把这件差事做下去。
只要他摆明了要银子,我们就能把黑锅扣在他头上。」
黄尊素看了房可壮一眼。
这家伙有些急智。
不过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房御史,你可有听说,淮东盐场最近流言四起?」
「听幕僚们说起过,尽是些蛊惑人心的谣言。本官明日准备去扬州府和兵备道,请他们派捕快和兵丁严查不殆!」
黄尊素目光深邃,缓缓地说:「此事有蹊跷。
这些流言不早不晚,在魏忠贤奉旨出京没多久就在淮东四下流传。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
这些年,淮东各盐场积累的民怨可谓深如海。一旦大风起,说不定就会掀起巨涛骇浪!」
房可壮眼睛转了转,「真长兄,你是说兴起民变?那岂不是正中我们下怀吗?」
黄尊素心里冷笑几声。
你脑子钻在钱眼里,拔不出来了?
这能一样吗?
唉!
东林党自从泾阳丶泾凡先生(顾宪成丶顾允成)丶启新先生(钱一本)丶修吾先生(李三才)丶中甫先生(于玉立)等诸贤仙逝后,人才凋零。
馀下的要麽无法掌控大局,要麽一味弄权,要麽刚愎自用,要麽如房可壮这般...
黄尊素耐着性子说:「民变如水火,而水火无情,难以掌控。它可能伤到魏阉,也可能烧向房御史。」
房可壮心头噗通乱跳,「烧向我?呵呵!」
他乾笑几声。
「我在巡盐御史任上,恪尽职责,廉洁奉公,诸多政绩是有目共睹的!
淮安扬州两府六家盐场盐户百姓们联名上书,要为本官修生祠,谢本官去积弊丶除苛政丶免杂捐!」
黄尊素心里冷笑不已,这种把戏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玩了。
修生祠?
现在大明被修建生祠的在世官员,真正为国为民的有几位?大多数都是鱼龙混杂,沽名钓誉,而且还形成了一条「产业链」。
乡绅们号召百姓们募捐为离任地方官员修生祠,既能讨好这位青云直上丶前途无量的老大人,为他大振声望,还能敛一笔钱。
乡绅们先装模作样地带头捐钱,然后各乡各村「纷纷响应」,乡民们被胁迫「自愿」捐钱。
拿着这笔钱,找个旧祠堂寺庙翻新一下,做个泥塑的神像,请名士大儒题块匾,写篇铭文,花不了几个钱就能热闹开张。
然后名士大儒们拿润笔费,乡绅们捐的钱如数奉还,乡民百姓人数多,捐的钱是大头,结馀的钱乡绅们含泪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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