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一过就是过眼云烟。要想有前途,福荫子孙,还得做官,入仕途。」
魏忠贤眼睛闪光发亮,但是嘴里却说:「皇爷,奴婢侄儿粗鄙不堪,难成大器。」
「你侄儿终究读过书,有底子。
制置司的架子搭起来,可是缺人手。
除了从六部丶布政司和京畿州县选调部分吏员外,还准备在国子监开一个制置司讲习班。
由制置司组织局的王家桢主持,延请精通算学丶农学和水利的徐光启,精通算学和制器的王徵为讲师,其馀讲师有富有地方政务经验的马士英丶翰林院编修黄道周等人。
广招南北两京以及各布政司青年才俊,不拘一格,可自愿报名,也可举荐,只需通过入学考试即可。
朕作保举荐,让你侄儿进去学习,再在制置司历练。只需要勤勉尽职,以后做到侍郎尚书也有可能。
届时你老魏家的祖坟,咣咣地冒青烟。」
魏忠贤跪拜在地,磕头谢恩。
「皇上天恩,奴婢和魏家万死难报一二。」
朱由校继续说:「你外孙叫什麽,多大了?」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眼珠子一转,答:「回皇爷的话,奴婢外孙叫杨克金,今年十七岁了。」
「杨克金,不是叫杨狗儿吗?」
「回皇爷的话,那是小名,好养活的小名。官名叫杨克金。」
朱由校意味深长地看了魏忠贤一眼,「克金。这个名字取得好。他擅长什麽?」
「回皇爷的话,奴婢女婿家里略有薄产。克金自小读过五六年书,只是文墨不通,科试难以走通,于是就请了教头,传授些拳脚和枪棒,准备走武举路子。」
「关宁锦州那边,辽东诸军军官要分批送到京师来学习。
朕在南海子给他们寻了处好地方,叫黄圃村,在那里开办军官学习班。
叫你家克金也进去学习一两年,然后寻个稳妥的去处,跟着名将挣几分军功,谋个世袭军官,传至子孙后代。」
「皇爷,奴婢替女婿女儿谢过皇爷天恩。」
「忠贤,此次出京巡盐,前路凶险,你千万要当心。
巡到部分赃银就解运一批回来。」
「奴婢遵旨。」
出了紫光阁,走在西苑湖边的路上,魏忠贤眉头紧皱。
终于听懂皇上话里的意思,自己不仅仅是出京巡盐找银子这麽简单,还拿自己当了选锋先登,给他的新法探路。
选锋先登,冒死前行,最凶险不过。
原本以为自己纳了客氏这个投名状,就从王体乾丶田尔耕等人的泥潭里脱身了,想不到还有一场大考。
做过十来年地痞泼皮的魏忠贤,目光闪烁,心底涌起一股狠劲。
富贵险中求!
只要这次大考过了,后面的路就平了。
就算遇到凶事,皇上话里的意思也明白无误,会保侄儿魏良卿,女儿女婿以及外孙一家平安无事,自有福禄。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