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视下去,朕现在心怀破釜沉舟的决心,励精图治,革故鼎新。」
朱由校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当年张太岳没有走完的路,朕要继续走下去。」
孙承宗脸色大变:「皇上,变法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千万要慎重。」
还慎重?
再慎重个十几年,朕就要代替弟弟去煤山歪脖子树上自缢。
老子穿越一次,就为了去煤山演这一出?
「孙师傅,而今国事败坏成这个局面,还要任由败坏下去吗?难道要等后金壮大,大明重演靖康之耻才后悔莫及吗?」
孙承宗迟疑道:「皇上,臣知道而今政荒民弊,只是事情还没有危及到那个地步,我们还需要聚集人心,唤起朝野正义之士共识,众志成城,方可成事。」
朱由校悠悠地说:「孙师傅,你是对朕没有信心吗?」
「皇上,臣对眼下时局没有信心。积弊太深,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扭转过来。」
「是啊,积弊已经深入大明骨髓。
但朕有刮骨疗伤的勇气,就算前路艰险,朕也会勇往直前。
大不了朕学着太祖皇帝,重新打一遍天下。」
孙承宗和熊廷弼惊恐地看着朱由校。
他挥了挥手,转回话题:「当务之急是宁锦山海关防线。
孙师傅举荐了袁崇焕守宁远,朕看他做得不错。
去了一个熊蛮子,又来了个袁蛮子。
面对这维艰繁杂的局面,必须有一股子蛮劲,一力降十会。
孙师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宁远就交给袁崇焕,不要再安排其他人去,朕也不会派内侍监军。
要钱粮给钱粮,要兵马给兵马,他袁崇焕必须给朕在那里死死守住三年。
此外,孙师傅可立即在山海关后面到榆关之间,寻一处海湾良港,修建一处港口和造船厂。
西宁参议梁廷栋素有干才,在南京工部虞衡清吏司督造过舰船,港口和造船厂之事,就交由他主持。
港口修好后,南方粮食棉布等物资,直接海运过去。
孙元化擅长铸炮,叫他坐镇滦州永平,那里有煤又有铁,办煤铁局,铸炮造枪。
大明官兵野战不及鞑子兵,那我们就给官兵武装更加犀利的火器。
朕要看看,到底是鞑子的骑射厉害,还是朕的钢铁与火厉害!」
孙承宗听着朱由校的种种策划,激动得满脸涨红,浑身颤抖。
只是宦海浮沉多年的他,想得更实际。
「皇上英明果决,只是这些策划,实施时恐有延误。」
「孙师傅没有明说,但朕知道,你说的是户部那些死要钱的混蛋玩意!
陆上有耗羡,水上有漂没,十万两银子的钱粮,还没出库先没了三成。
然后路上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一个月的路程要走三个月。
朕懂,走得越久耗羡越多。
到了目的地,一路耗羡漂没,钱粮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