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老者年近花甲,家中长孙年纪与裴清晏差不了几岁,看着裴清晏裹在大氅下的那张小脸,老者实在狠不下心,再去把那残忍的真相告诉她。
“这还是个孩子……”老者在心里叹息。
见老者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去,裴清晏追问道:“我这身子怎么了?”
“没事。”
老者摆了摆手,含糊道:“老夫就是看不得人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闻言,裴清晏没再追问,转头算起日子,她自入京这已经是四日,也不知道外面那些部曲查案查的如何?
囚室栏杆被人敲响,铜锁再度被打开,一个脸生的狱卒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吃饭了。”
狱卒把食盒放下,转身离去。
裴清晏上前打开,刚端起最上面的一个瓷盘,就看到一张纸条。
裴清晏愣了一瞬,心说:“现在传消息都这般草率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瓷盘放回原位,抬眼看了看隔壁囚室的李吉——这位自今早她醒来,就一直在此,据说是怕诏狱再有刺客,他决定亲自守着。
对此,裴清晏只是呵呵一笑,没把心里话说出。
就李吉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真有刺客,他也帮不上忙啊!
吐槽归吐槽,李吉这人倒不是什么坏人,见裴清晏朝他看过来,李吉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裴清晏又朝老者方向看了一眼,恰好此时,老者正提起煎药的砂锅,往外倒药。
见状,裴清晏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拿起来,叠在手里,借食盒盖子遮挡,将上面的内容快速记下。
“这步棋,走错了!”
裴清晏在脑海中,把暗语解开后,怅然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