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历史上的转变突如其来，几乎是一夜之间，王朝覆灭，我也算得到了想要从中得到的东西。
程家再不能任人欺辱，我当即就退了舒月和王家少爷的婚事。王家那位年近八十的老太太还哭着上门来求我，眼看着程家风光了，他们便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狠狠捞上一笔。
对此，我从没忘记他们当初如何落井下石，他们也别想从我这拿到半分好处。我程最，素来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我便带着方晗去了云州。云州城地处要塞，也是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较之越州更为重要。所以我决定举家迁去云州，镇守此地。
我知方晗爱读书习字，云州的崇实学堂小有名气，我便着人邀了校长见面，想为她谋得一个进学堂的名额。
校长莫敢不从，当即便允诺了下来吗，说是何日去都可以。
我将这件事告知了方晗，本以为她会觉得开心，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再无其他。
我甚至不知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她不高兴，从颍川回来她便一直郁郁寡欢，终日不肯同我展颜。
但军中事务众多，我还不能长久的待在云州。暂时还需要四处奔波，稳固权力。我没有时间，甚至没有心思去猜测她在想什么，便也就随她去了。
冥冥之中，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却总是说不上来。
我在外奔波忙碌了好几月，才得以回到云州。此时各地安稳，我也能有时间着手处理一些琐事。
譬如，将书朗转来云州读书。再譬如，亲自去学堂接方晗散学。
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周槐序的未婚妻。听说她是前清王府的小格格，自小和周槐序订了娃娃亲。
她长得瘦弱，好像风一吹就要哭鼻子的模样。她胆子很小，我只不过让孙副官鸣了一声枪，还真就把她吓到了。
周槐序从背后捂着她的眼睛，是保护的姿势。我前不久见过他，周家在军火上涉及不少，周永明是个精明的商人，懂得什么最能获利。
不过......云州城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周槐序的未婚妻。我只当那时周槐序一个留洋回来的新式少爷瞧不上她，今日一见，似乎不太一样。
我嗤笑一声，瞧着被我拽进来的方晗。许久不见，她清减了不少，都快比周槐序的小未婚妻还瘦弱了。
“那是你朋友？”我明知故问道。
谁知她防备心极重，转头瞪着我道：“你别找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过问问，瞧你紧张的。”
她撇过头去看着窗外，并不搭理我。
“还没消气？”我问道。
回答我的还是一片沉默，“我倒是不知道你生的什么气。”
她不答反问，“你说会放我走，是不是真的？”
这话只是我当时随口一句允诺，没想到她竟当真了。
一时间我有些气愤，气愤的不是她把我的话当了真，而是她真的决意要离开我。
“当真的。”我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神色缓和了许多，淡淡道：“好，那我便在陪你一段时日。”
这话说的像是生离死别，我听了不喜，随即就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她没迎合也没主动，任由我一步一步将她带入无望的沼泽。
......
再见到佟令宜是在我的接风宴上，她随着周槐序一起来却和书朗站在一起。
瞧着书朗的样子，对她很是喜欢。但我却知道她是周未来的儿媳，为了能和周家达成合作，我不能允许书朗和她有什么。
我走过去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她十分单纯，更是胆小。我匆匆同她喝了一口酒，便走开了。
这场宴会我是主角，云州也不少人上赶着要巴结我。在我周围自然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莫名的我抬眼向二楼看去，上面没开灯，一片幽深。我却渴望能在那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一眼她的身影，可从头至尾......我都没能瞧见。
忽然不知为什么，我心底涌起一股细微的恐慌。我不再让方晗去学堂，只觉得她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她似乎很是不喜我和谢妍的婚事，婚事见报的那一天，我勒令让府中下人把报纸都收起来绝不可让她看见。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在我看见窗边矮桌上摊开的报纸时，便知道瞒不住了。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在窗前坐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可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心惊。
我同她说话，好声好气的说话，她却充耳不闻。那一刻，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哀默大过于心死”。
我问她，难道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却听她道：“我祝督军和谢小姐，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