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她笑嘻嘻地从我手里抽回帕子,转过身从一旁摆着的铜盆里湿了水,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西洋镜继续擦着脸。
一旁的老板半弓着腰,没曾想她胆子这样大,竟然敢怠慢客人。上前一步,就像要训斥她。
我抬手拦住,看向镜中少女清纯姣好的面容,鬼使神差地说:“你可愿意和我走?”
至今想来,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中了什么邪,明明自己深陷泥潭,却极其恶劣地想拉她这般的人同我一起共沉沦。
老板可不给吓了一跳嘛,好不容易栽培出来的苗子,当然舍不得了,“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莺儿的身价可不菲啊!”
“你可愿意和我走?”老板的话,我恍若未闻,只是又对着她问了一句。
“你若是跟我走,多少赎金我都替你付。”
我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对于当时的她有着多么致命的吸引力。我只知,我需要有人在一片孤寂深潭中与我作伴,而她,是我挑选好的人。
她倏地站起来,回身望我。我这才发现她的个子才将将到我胸口,还不及舒月高。
我从未见过那般亮的眼睛,像是从泰德兰远渡重洋运来的水晶葡萄。她们打小日夜练功不辍,台上看得就是一双灵动双眸和曼妙身段。
那一刻,从不喜戏曲的我,忽然生了几分兴趣。
她问我,“你说的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你有何不放心的?”但她却不知,我从不是君子,也做不成君子,“若是你愿意,今日就同我走。”
末了,我还特地看着老板说了一句,“赎你不差钱。”
“爷,还请您去前面稍等一会儿。等我同班主商量商量,也好让小莺儿梳洗好。”老板打着圆场,半推半让地又劝我回了台前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