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清醒的人的对手,周槐序二话不说就将他拎起来送去了客房。
他醉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将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在周槐序身上。就算他还不算重,到底也是个成年男子,周槐序废了不少劲才把他带到客房扔到了**。
这会子,他眼睛半眯似乎恢复了些神志,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周槐序。
嘴里喃喃道:“兰时.....兰时,别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家。”
周槐序知他有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便也不强求他,只道:“你好生歇着,醒了酒再说吧。”
何必再说,等醒了酒第一时间他怕就是急着要回家。
“她为何非要逼我?你说,她究竟为什么?我娶了王家的小姐,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她就那么希望我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娶回家来吗?”
周槐序道:“确之,你醉了。”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该说,这些他都该心知肚明的。
“你让我说......若不是今日我喝了酒,我还说不出来这些话。她不懂我,你们都不懂我。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娶妻。老头子死后,她的腿那样了,我更不想娶妻。可......为何要逼我,就这样......我和她两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
周槐序看了眼门外,还好空****地没有人在。他蹙眉呵斥道:“确之,你别忘了,她是林伯父明媒正娶进门的。她是你小妈,是你的长辈,这辈子也只能是你的长辈。”
闻言,林确之却笑了,笑着笑着他抬起胳膊掩在面上。周槐序站在床前垂首望着他,只见他双肩震颤,不知是不是哭了。
“你说的没错,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周槐序又看了他一阵子,见他渐渐平复便转身出了门。
昨晚一夜飘雪,落了满院的苍白。新年的第一天,天朗气清,空气里夹杂着梅香如故。
云州城的冬天在悄声离去,春日缓缓踱步入住了人间。
周槐序抬头望着廊外万里无云的苍穹,忽为林确之觉得伤感。云州城的春日快如约而至,而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