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檀现在对温知塘最多只有同情,要不是看在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真的会直接不和他联系。
温知塘之前对尚灼宁那么差,现在尚灼宁离开,投入徐鹤的怀抱,他似乎还很不甘心,其实他有什么不甘心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尽管席沉檀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来,怎么着也还是要给他一点希望。
席沉檀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许久后,才转身准备回房间。
却看到阮夙不知什么似乎醒了。
就这样坐在**看着他,只不过她的表情有些茫然。
席沉檀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坐下后,他很自然的将她搂到怀里,许久后,他才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能一眼看穿现在阮夙的焦虑不安,阮夙瑟缩在他怀里,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整张脸却是苍白的。
她点了点头:“我的确做了个梦,梦到很不好的事……”
她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梦见,你也要离我而去,这让我害怕……”
或许是因为今天刚参加完席志申的追悼会,看到了冯初鸢悲痛欲绝的样子,那就是一个失去爱人和孩子之后的绝望女人,给阮夙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现在一闭上眼,她就会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席沉檀在旁边说了一句,之后再次将阮夙抱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怕,我会害怕,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
之前阮夙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失去,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其他力气再面对离别。
席沉檀将她抱紧,而她瑟缩在他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一直拥抱着彼此,许久后,席沉檀再低头时才看到阮夙似乎已经慢慢睡过去,但他也并没有将她放开,而是就这样一直抱着。
翌日清晨,阮夙再睁开眼时,席沉檀已经不在身边,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阳光,同时又想到之前在梦里的情景。
她知道,那些不过都是她的梦,席沉檀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回过神,拿起来一看,是尚灼宁打来的电话,想到现在尚灼宁刚生完孩子,之前又和温知塘撕逼了一场,或许她现在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很快按下了接听键。
“宁宁,有事吗?”
“今天我还在医院坐月子,但我听说你们昨天是去参加了席志申的葬礼?”
提起这个,阮夙便心情低落,她顿了顿,开口说:“是,去了,当时冯初鸢很绝望,一直在哭,看到她那个样子,我也很难过。”
正是因为看到冯初鸢当时的样子,阮夙才会做噩梦,总怕自己也会……
阮夙在电话里和尚灼宁聊了一会儿,她能听出尚灼宁现在对冯初鸢的担心。
片刻后,阮夙将电话挂断,她在**做了一会儿,之后才站起身,去浴室洗漱。
之后她便换了衣服出门,直接去了冯初鸢的家里。
现在冯初鸢住的地方还是之前和席志申同居的住处,这里充满了她和席志申的回忆,从前觉得是牢笼的地方,现在竟然舍不得搬离。
昨晚她一个人睡在曾经和席志申的卧室里,脑海里想到的确都是和席志申的曾经,久久无法入睡,今天当阮夙敲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冯初鸢,看到她的黑眼圈,不禁让阮夙微微一怔,但他也很快看出来,冯初鸢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对视了许久,阮夙才主动上前,朝着冯初鸢伸出了手。
冯初鸢一怔,刚才在看到阮夙的时候,她是有些吃惊的,现在终于回过神来,直接伸手将阮夙回抱住。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但是有些话,似乎又可以胜过千言万语。
冯初鸢将阮夙邀请进屋,阮夙跟着她进来后,看到屋里的摆设就和席志申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还有席志申拆开的一盒雪茄。
阮夙顿了顿,转头看向冯初鸢:“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无论如何也得出去走走。”
但冯初鸢却摇了摇头:“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昨天才是席志申的告别会,她是终于接受席志申已经离开她这个事实。
她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如何走自己的人生路,毕竟在这之前,她甚至都有了要和席志申领证结婚一起走一生的念头,但是才刚冒出这个念头,一切就被寂灭了,那就是她和席志申在去民政局领证的路上出了车祸。
这件事,恐怕冯初鸢要花多久的时间才会笑话。
看到她这样,阮夙的心又开始疼起来,那是纯粹的难过,为了冯初鸢难过,为了她和席志申的命运感到难过。
冯初鸢像是看出来阮夙的所思所想,咬了咬唇,最后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