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宗林从胃里翻涌着一股恶心感。
阮夙,阮夙,你怎么敢?
两人订婚这么久,她都跟木头疙瘩一样,跟云朔溪这种在**千娇百媚的尤物根本没法比。
他甚至无法将阮夙和性联想到一起……
“那个野男人让你很爽?”他沙哑着开口,口不择言的问。
“嗯,很爽。”阮夙淡声中夹杂着一丝轻佻。
席宗林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
可越是愤怒,他越想追问细节,心口的刺痛感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又那么强烈而清晰。
“阮夙,你为了野男人要跟我退婚……我现在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不同意!”
席宗林咬牙切齿的怒吼中有种莫名的惶恐,好像眼睁睁要失去自己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他不知该如何抓住,拼命用强势来掩盖自己的无助。
在搞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激烈矛盾的情绪之前,他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面对阮夙。
而此时的阮夙也是诧异的,当席宗林说出“不同意”三个字后,第一反应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一直厌恶她到死吗?
各种嫌弃她,恨不得将她践踏到泥潭里,现在终于给了他一个划清界限的机会,他竟然拒绝了?
“席宗林,你是不是有绿帽癖?既然都知道我出轨了,还要死赖着不肯退婚,难不成,是你就好这口儿?”
阮夙讥讽的勾唇一笑。
她转过头,在看到云朔溪此时煞白的脸色时,竟然又觉得很痛快。
云朔溪一直在旁边观察席宗林的反应,结果席宗林的表现却让她越来越心凉。
她原本坚定的认为席宗林已经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并且非她不娶,可现在,她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
还是……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寂寞时消遣的床伴?
阮夙和云朔溪的目光交汇,彼此间的敌意和缠斗在空气里火药味十足。
阮夙没再理会席宗林,也没再理会神情各异的众人,她踩着高跟鞋,从他们面前不卑不亢的走过。
她很清楚,经过今天,很多从前隐忍不发的事都将会被摆在台面,不论是厉婉厉恒,还是席家的其他人,都会用另一种与之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她。
但阮夙已经做好准备了,从她主动扯下这层遮羞布的那一刻起。
她没有退路。
阮夙不顾忌身后的各种声音,一路走出病房,走进电梯,出了医院。
当重新呼吸到外面空气的那一刻,她便宛如新生。
感情上的糟乱事她暂时不想再考虑,也不会分出多余的精力在这些会内耗她的事情上,接下来继续跟进兴丰药业的项目合作,等她将代理权拿下,她的工作履历也能上一个台阶。
阮夙不是一个生活里只有情情爱爱的女人。
她的人生是由许多部分组成的,男人、恋爱这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阮夙一边想着下周三和约翰宋约见的事,一边走到停车场,上了车,刚刚发动。
忽然三道黑色的影子从车后身迅速笼来,阮夙还没开动,便被这三个人牢牢围住。
站在车窗旁的那一位,面无表情的抬手敲了敲窗。
在安静冷清的停车场,光天化日,忽然出现的这三位冷峻面瘫男,让阮夙一脸懵逼,她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阮小姐,请下车。”
阮夙听见一窗之隔的男人站在外面冷声开口。
她不认识他们,但本能中感觉自己已经被危险包围。
“你们是谁?”她深呼吸,情绪平复后淡声问。
“我家主人请你喝茶,阮小姐,请下车。”
喝茶?
肯定不是字面的意思了。
阮夙看他们的架势,就隐约能猜到他们口中的“主人”必定来者不善。
“你们的主人是谁?”她问。
穿黑衣服的男人神情没有一丝牵动,像是不想再跟阮夙继续废话下去,冷漠的抬手再次用力敲车门。
砰!砰!砰!
阮夙的心都跟着颤抖和起伏。
“是不是云朔溪派你们来的?!”阮夙的大脑在刹那的空白后,第一个想到自己的仇家,以为是云朔溪暗地里找了杀手,想直接将她毁尸灭迹的干掉。
男人敲了几下,见阮夙缩在车里不出来,甚至还拿出手机,打算报警。
然而就在她差点按下报警电话的前一秒,忽然见到那个男人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可以敲碎车窗的锤子……
“你早跟我们上车,不就好了?”
行驶的面包车里,面容冷峻的男人毫无感情的撂下一句。
阮夙被两个男人控制在中间,胳膊被他们用力攥住,她像一条案板上的鱼,完全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