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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某种奇特的克制，这是他唯一的依仗。
“风险……有多大？”
玄一缓缓问道，声音低沉。
“唔……”
千面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然后摊摊手，“不知道呀！
可能成功，可能失败，可能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也可能……直接‘嘭’一下，什么都没啦！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瑶光厉声道：“玄一，不可！
我们另寻他法！
哪怕寻遍万界，耗尽本源，也定能寻到修复道果之法！”
东方明月和轩辕凤舞也纷纷点头，眼神坚决。
她们宁愿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愿玄一冒此奇险。
玄一看着身边三位红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眼神却愈坚定。
他摇了摇头。
“没有时间了。”
他轻声道，“系统的‘终极预案’不知何时启动，归墟意志态度不明，万界海亦非善地。
以我如今状态，莫说应对危机，便是自保也难。”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道果传来的撕裂剧痛，目光重新投向千面：“告诉我，具体怎么做。”
千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很简单呀，”
她指着那颗晶体，“把它，‘吃’掉。”
“当然啦，不是用嘴吃。”
她补充道，“是用你的‘错误’，去解析它的‘吞噬’，用你的‘脱’，去中和它的‘虚无’。
以毒攻毒，破而后立！
成功了，你的混沌道果不仅能修复，说不定还能融合这吞噬与虚无的真意，更上一层楼哦！
失败了嘛……嘻嘻。”
她说得轻松，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莫大的凶险。
这无异于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跳舞，还要同时对抗来自深渊本身的拉扯。
玄一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那濒临破碎的道果，以及道果核心处那缕微弱却顽强的脱之光。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双眼，混沌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
他答应了。
“玄一！”
“主人！”
三女惊呼，想要阻止。
玄一却抬手制止了她们，目光扫过她们焦急的脸庞，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相信我。”
说完，他不再犹豫，强提最后一丝力量，伸手虚抓向那颗悬浮的诡异晶体！
就在他的力量触碰到晶体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晶体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猛地爆出强烈的抗拒之意！
漆黑的吞噬之力与透明的虚无波动交织成一张大网，反过来缠绕向玄一的手臂，试图将他也拖入永恒的沉寂！
与此同时，玄一体内那布满裂痕的道果，受到这同源却又充满敌意的力量刺激，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一道全新的、更加深邃的裂痕，自核心处猛然炸开！
“呃啊——！”
玄一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如遭雷击，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身体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纹路，那是被“原初之暗”
侵蚀的征兆！
“玄一！”
瑶光目眦欲裂，就要不顾一切冲上前。
千面却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饶有兴致地评价道：“哎呀，看起来这‘小零食’脾气不太好啊。
大哥哥，加油哦，第一步就这么刺激，后面肯定更精彩！”
玄一此刻已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他全部的心神都用于对抗晶体反噬与道果崩溃的双重绝境。
他的意识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疯狂摇摆，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沉沦。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
那缕一直沉寂于道果最核心的脱之光，似乎被这极致的危险与“原初之暗”
的挑衅彻底激活了！
它不再微弱，不再闪烁，而是猛地绽放！
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点燃了第一缕……开辟鸿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