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丝空间波动，像是被人强行撕裂虚空送过来的。
若能找到空间裂缝的位置，或许能推断出它们下一次进攻的方向。”
张远心头一震：“您是说，这些东西是从别的地方‘送’过来的？”
“不然你以为凭尸母的能力，能凭空出现在落霞坪？”
女子淡淡道，“它们还无法完全撕裂位面壁垒，只能靠这种类似‘投送’的方式，先派些杂兵试探虚实。
一旦让它们找到壁垒的薄弱点……”
她没有说下去，但张远已经明白了。
那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尸傀，甚至比尸母更可怕的存在，会像潮水般涌入云州，涌入这片土地。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总不能坐以待毙。”
“你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
女子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递给张远，“这是我师门留下的《破邪策》，上面记载着三十种克制阴邪之物的阵法，还有几种能临时提升阳气的法门。
你们撤到鹰嘴崖后，先按上面的法子操练，三日之后，我会带消息去找你。”
张远双手接过帛书，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
帛书的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透着一股凛然正气，开篇第一句就是“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
“前辈的大恩……”
他正想道谢，却被女子摆手打断。
“不必谢我。”
她望着云州城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悠远，“我守护这里，并非只为你们。
三千年了，有些债，也该清算了。”
张远还想再问，女子却已转身，素白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的山林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寒气，萦绕在篝火旁。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破邪策》，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同伴，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底气。
白日里的绝望和疲惫似乎被这卷帛书驱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方向感。
“都过来！”
张远扬声道，将帛书摊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我们有新法子了！”
围拢过来的武者们起初还有些疲惫，但当看到帛书上的阵法图谱和法门注解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特别是看到“聚阳阵”
能将多人的阳气汇聚成一股，威力堪比玄境武者的一击时，连最沉默的老兵都忍不住搓了搓手。
“统领，这法子真能行？”
“你看这图谱，和咱们城防阵的原理有些像，只是更精巧！”
“若是能练成，下次再遇到尸傀，老子一拳就能轰碎它们！”
张远压了压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沉声道：“这是那位前辈留下的法子，能不能成，得靠我们自己练。
现在分三组：一组跟着我研究‘聚阳阵’的布法，二组去准备布阵用的朱砂和桃木——找不到桃木，用铁矛蘸朱砂代替，三组负责警戒，一旦有动静立刻示警！”
“是！”
篝火旁顿时热闹起来。
有人用炭笔在地上临摹阵法图谱，有人翻出随身携带的朱砂囊，还有人扛着铁矛去石缝里打磨尖端。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一种紧张的期待取代，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活气。
张远蹲在地上，用树枝对照着帛书勾画阵眼的位置。
《破邪策》上的字迹古朴，却条理清晰，他越看越心惊，这阵法不仅能聚阳，还能借地势引动天雷，若是真能练成，别说尸傀，就算再来一头尸母，他们也有一战之力。
“统领，你看这样对不对？”
一名懂些阵法的护卫指着地上的纹路问道。
张远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在阵眼外围多画了一道弧线，恰好将篝火的位置圈了进去。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
篝火属阳，能增强阵法的威力！
你小子有悟性！”
护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脸上的血污也遮不住那份少年人的得意。
夜色渐深，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兽吼，却再也没有尸傀的踪迹。
鹰嘴崖方向传来了安全的信号，闪烁的火光像一颗定心丸，让落霞坪上的人们更加安心。
张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快要来了。
他望着手中的《破邪策》，又看了看身边或坐或卧、抓紧时间休息的同伴，心中一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