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这么笑了。
两人靠着墙休息了几分钟，体力慢慢恢复。
江无涯检查了一下装备，塑料袋还在，里面几包泡面完好无损。
饭桶给的金属螺丝也没丢。
“接下来怎么走？”
林小闪问。
“顺水流。”
江无涯指着前方，“下去肯定有出口，大不了撞见粪池也得趟过去。”
“你真能忍。”
林小闪摇头。
“我以前在民政办处理过拆迁纠纷。”
江无涯咧嘴，“比这恶心的事多了去了。”
他们扶着墙站起来，沿着管道往前走。
地面湿滑，每一步都得小心。
走了大约十分钟，坡度变陡，水流加快。
突然，林小闪停下。
“等等。”
“怎么了？”
“前面有动静。”
她竖起耳朵，“不是水声。”
江无涯也听到了。
咕噜……咕噜……
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下呼吸。
两人放慢脚步，贴着墙前进。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阔。
这是一个大型地下蓄水池，顶部坍塌了一半，露出锈蚀的钢筋。
水面漂着油污，泛着诡异的反光。
池中央，站着一排人影。
不，不是人。
是丧尸。
它们泡在水里，脑袋低垂，身体覆盖着青灰色的霉斑，关节处插着金属管，胸口有个光的装置，一闪一闪。
机械丧尸。
而且数量不止十个。
“绕路。”
江无涯低声说。
他们转身想退，脚下一滑，一块松动的水泥板掉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池中的丧尸齐刷刷抬头。
眼眶里，蓝光亮起。
“跑！”
江无涯拉着林小闪就往回冲。
身后传来哗啦声，一群机械丧尸从水中爬出，脚步沉重，度却不慢。
两人拼命往前跑，管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匍匐前进。
后面的追兵卡在入口，暂时过不来。
江无涯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它们追不了太远。”
“不代表安全。”
林小闪靠在墙上，“这里结构不稳定，刚才的爆炸可能引连锁坍塌。”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咔嚓声。
一块混凝土砸下来，砸在林小闪肩上。
她闷哼一声，差点摔倒。
江无涯扶住她：“没事吧？”
“皮外伤。”
她甩了甩胳膊，“还能走。”
他们继续前进。
管道逐渐向下倾斜，水流越来越急。
最后来到一个三岔口，三条通道分别通向不同方向。
“选哪条？”
林小闪问。
江无涯蹲下，把手伸进水流。
左边的水温偏高，右边有轻微震动，中间那条最平静。
“走中间。”
他说。
两人踏入水流，顺着坡道滑行。
度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漂流。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不是蓝光，也不是火光。
是绿色的，像是某种植物出的荧光。
江无涯刚想开口，林小闪突然抓住他手臂。
“别出声。”
前方水面上，浮着一具尸体。
穿着防护服，胸口挂着身份牌。
水流轻轻推着它，缓缓打转。
江无涯游过去，翻过尸体看了一眼。
牌子上写着：实验体o7-b。
编号后面画了个叉。
他正要说话，林小闪突然抬手，指尖电弧一闪。
一颗螺丝钉从黑暗中飞出，钉在对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