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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料粉呛得他咳嗽两声。
但他笑了。
“这账不划算但得干。”
他低声说完,把空面袋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
这是习惯。
每吃完一包泡面,他都要留包装纸,系统要收。
虽然现在系统休眠了。
但他还是照做。
就像小时候老主任说的:规矩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别乱。
远处,赵铁柱转过身,朝水箱方向看了一眼。
没说话。
只是抬起右臂,用义肢敲了两下阀门。
咚、咚。
是暗号。
当年约定的:一切正常,水压稳定。
江无涯点点头,也抬手,在水箱上敲了两下。
回应。
赵铁柱咧嘴一笑,转身走向岗哨。
江无涯蹲在阴影里,摸了摸腰间的螺丝刀。
他本来打算一个人冲出去,引开火力,给童童他们争取时间。
现在不用了。
有人替他守住了水。
那他就能去干别的事。
比如——
他抬头看向北方。
三十枚导弹的倒计时还在走。
真正的射井在n91-7d地下河上游。
而那个地方,只有一个人知道怎么进去。
老吴头。
可老吴头已经牺牲了。
他闭了闭眼。
突然,赵铁柱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头儿!
兵工厂地窖的图纸找到了!”
一个铁血团成员跑过来,手里挥着一块铁皮。
赵铁柱接过,展开一看。
是手绘图,线条潦草,但标注清晰。
供水管、电缆、通风道,全都连向同一个点。
江无涯瞳孔一缩。
那不是兵工厂。
那是地下河入口的备用通道。
老吴头生前画的。
赵铁柱盯着图纸,忽然抬头,望向水箱方向。
江无涯没躲。
两人视线隔空撞上。
赵铁柱没说话,只是把图纸一角折了起来。
然后,用义肢的锯齿,在上面划了一道。
像是切割。
又像是——邀请。
江无涯站起身。
他从水箱后走出来,晨光洒在肩头。
油污制服沾着灰,头还是炸着。
但他走得稳。
走到赵铁柱面前,没说话,直接伸手。
赵铁柱看了他一眼,把图纸递过去。
江无涯接过,手指划过那条通风道。
窄,弯,但能通。
最关键的是——
它避开了所有监控节点。
是条死路。
也是活路。
他抬头:“什么时候出?”
赵铁柱咧嘴:“等你说。”
江无涯把图纸折好,塞进内袋。
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一包泡面,递给赵铁柱。
“先吃口热的。”
赵铁柱接过,看了看:“没热水。”
江无涯从地上捡起一块废铁片,插进电线接口。
火花一闪。
面袋开始冒烟。
三分钟后,一碗烤泡面出炉。
赵铁柱咬了一口,辣得直哈气。
“你这手艺,比饭桶啃过的还难吃。”
江无涯坐下,也给自己烤了一包。
“能活着吃到,就不算难吃。”
两人靠着水箱,默默吃面。
广播还在响。
通缉令一遍遍播放。
可他们就像没听见。
晨光越来越亮。
血色褪去,天快亮了。
江无涯吃完最后一口面,把包装纸叠好。
赵铁柱忽然说:“你知道为啥我非得用广播通缉令吗?”
江无涯摇头。
“因为只有这样,联邦才会相信我没叛变。”
赵铁柱冷笑,“我要是不说你是威胁,他们反而要查我。”
江无涯懂了。
这是演戏。
一场让所有人都信的戏。
他看着赵铁柱义肢上的泡面盒,忽然问:“这图案,谁给你刻的?”
赵铁柱一顿。
“我自己。”
“手抖,刻歪了。”
江无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