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读取区，每次接触都会让芯片温度升高一点。
“那你现在是什么？”
他问。
“数据残影。”
o3号说，“我的身体早就没了，意识被切成碎片，藏在各个节点里。
刚才那个黑液，只是我借用的一段纳米聚合体。
我能出现，是因为你的血激活了共享协议。”
“共享？”
“对。
所有o3号备份节点，都有一段相同的基因编码。
而你，是唯一能唤醒它的源头。”
江无涯忽然想起什么。
“b栋地下室的通风口，是你让我去查的？”
“是我。”
o3号声音低了点，“我知道你会回来。
我也知道，只有你才能打破这个局。”
“什么局？”
“周慕白的筛选计划。”
o3号说，“他不是要毁灭现实。
他是在重建。
用你的系统当核心，把所有人改造成接入者。
而你，是唯一的启动密钥。”
江无涯冷笑：“所以他追了我这么久，不是为了杀我？”
“是保护。”
o3号说，“你死了，系统就废了。
他宁可把你关起来，也不会让你真出事。”
这话太荒唐。
可江无涯想起周慕白每次见面都不下死手，想起他办公室里那张合照，想起他总转着刻字的怀表……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不是猎物。
他是工具。
而且是最关键的那一块拼图。
“那你现在想干嘛？”
江无涯盯着投影，“放警告片给我看，然后说句‘我不是坏人’就完事？”
“我想让你知道真相。”
o3号说，“然后自己选。
继续当他的钥匙，还是……砸了这把锁。”
平台震动加剧。
芯片红光越来越亮，几乎刺眼。
江无涯抬起手，看着指尖的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乱世里靠捡破烂活下来的幸运社畜。
结果呢？
他可能是这场末日里最不自由的那个。
“你说我是原初载体。”
他慢慢开口，“那别的实验体呢？比如林小闪？”
o3号沉默了一秒。
“她不是复制体。”
他说，“她是进化体。
o7号协议的产物。
她的电，是你的系统溢出的能量转化来的。
你们……是共生关系。”
江无涯愣住。
所以林小闪叫他“饲主大人”
，不是玩笑？
“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o3号的投影开始模糊。
电机外壳重新变回金属壳，人形消散。
“你不需要证明。”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等童童拿着平板冲进来告诉你导弹快打下来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根本不是巧合。”
话音落。
投影消失。
警报还在响。
红光一圈圈扫过平台。
江无涯站着没动。
右手还在流血。
全息影像的残影还在空中微微闪烁，定格在他七岁那年被打针的画面。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从来就没赢过。
只是被人安排着，走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