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了外部连接。
他还记得周慕白最后那句话:“你只是容器。”
说明对方根本没打算让他活着掌控系统,而是要远程激活,用他的身份做钥匙,打开那个所谓的“双世界之门”
。
现在门没开成,计划被打断,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摸了摸腰间的塑料袋,里面还有几包没拆的泡面。
这是他最后的谈判资本,也是唯一能威胁周慕白的东西——毕竟当初就是靠一包红烧牛肉面签下灵契的。
饭桶蹭到他脚边,哼哧哼哧地喘气,像是在问下一步怎么办。
江无涯拍了拍它的头:“别急,咱先喘口气。”
他话一说完,就乐颠颠地走到操作台前,“嗖”
地一下拔下那半截泡面叉,瞅了瞅,“嗖”
地又塞进裤兜。
然后他拿起通讯器,按下频道。
“童童,听得到吗?”
没人回应。
他又试了两遍,还是没声音。
“陈卫生?张婶?赵铁柱?”
一个个名字喊过去,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江无涯皱眉,把通讯器放回桌上。
抬头看向监控屏,所有画面都黑了,只有雪花点在跳。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系统虽然关了,但避难所的其他设备也应该还在运行才对。
为什么连通讯都断了?
除非……
有人趁机切断了备用线路。
他转身想去找工具箱,刚迈出一步,眼角余光扫到主机底部的散热格栅。
那里有个小孔,平时不起眼,现在却透出一点微弱的蓝光。
江无涯蹲下身,凑近看。
孔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旋转,像微型齿轮,又像某种生物的眼睛。
他伸手去掏,饭桶突然暴躁起来,用身体挡住他,低吼不止。
江无涯停住手。
他知道这猪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疯。
它救过他太多次,每一次示警都意味着危险。
他慢慢收回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焦的电线,用钳子夹着,伸进那个小孔。
刚碰到光源,整台主机猛地一震,散热格栅弹开一道缝隙,一根比之前更细的蓝色数据丝射出,直奔他手腕!
江无涯反应极快,甩手躲开,数据丝擦过衣袖,留下一道焦痕。
他后退两步,心跳加快。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残留。
这是陷阱。
周慕白早就料到他会拔核心,所以在系统内部埋了“种子程序”
,只要核心断电,就会自动激活隐藏模块,试图重建连接。
而这个小孔,就是后门。
江无涯盯着那道缝隙,脑子里飞快转动。
硬拆风险太大,万一引爆残留能量,整个主控室都会炸。
可要是不管,这玩意儿迟早会重新联网。
他看向饭桶:“你还能咬一次吗?”
饭桶瞪着他,鼻孔喷气,像是在说“你当我是剪线钳?”
江无涯翻了个白眼:“行吧,我自己来。”
他从腰间解下最后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颗螺丝钉和半包湿巾。
他把湿巾展开,盖在散热格栅上,然后用螺丝钉卡住边缘,形成一个简易屏蔽罩。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两步,盯着主机。
蓝光在湿巾下忽明忽暗,像是被困住的萤火虫。
暂时封住了。
江无涯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手指还在抖。
饭桶趴到他脚边,哼了一声,像是在安慰。
江无涯低头看着它,忽然笑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太狠了?好歹它伺候了我这么久,说拔就拔。”
饭桶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江无涯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麻烦。
系统停机,所有灵契兽的异能都会失效。
泡面猴找不到物资,卫生纸鹤没法再生,铁皮猪也不能吞金属了。
避难所的防御体系等于瘫痪了一半。
而且周慕白一定不会放过他。
但至少现在,门没开。
窝还在。
他轻声说:“老主任,咱守住了。”
说完这句话,他睁开眼,目光再次投向墙角那根被咬断的能源线。
断口处,那缕极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