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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一向是儒家独尊惯了,猛地见到这等下九流的东西,堂而皇之地入了学堂,心里面自是不能接受。
可现在,皇帝说出来的这腐草为萤,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直接就奔著刨儒家根子去的!
若是不加以理会,那所带来的影响,绝对是灾难性的。
远远超过设立工业大学这些东西,对儒家產生的坏影响。
別的事情上,宋濂或许考虑的比较慢。
可现在,事关儒家根本,他权衡利弊,却权衡的很快。
“宋先生,你说连礼记这上面都能出现这么明显的谬误。
会不会別的儒家经典上,也有大错误。
这件事儿,也给咱提了一个醒。
那就是谁都可能犯错,圣人也一样如此。
圣人的学问也不是句句都是至理名言,並非都是要奉行的准则。
还记得孟子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圣人也是人,不是神,他所提出来的那些观念观点,是基於当时生活水平,社会条件,以及种种因素的基础上来的。
適用於那个时候的东西,未必就还適用於现在。
律法不能一成不变,圣人言论也同样有需要辨別的去看。
那种认为圣人都是对的,就连圣人放个屁,都能给出千八百种各种解释的事,咱看都是扯球蛋。
不知宋先生以为如何”
朱元璋看著宋濂乘胜追击。
说出来的话,对宋濂而言简直是杀人诛心。
听著这话,宋濂只觉得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在脑海当中,接连不断的炸响,让他神魂都为之震盪。
这是他最为担心,也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现在,就这般被皇帝给真真切切的,当著自己的面说了出来。
这对他的衝击,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天都有塌的那种!
圣人怎能有错圣人根本不会出错!也不能出错!
便是出错,也都是后人出的错,误解了圣人的意思,与圣人无关。
这点必须申明。
不然的话,一旦如此,那后果简直不可想像。
別说是再度振兴儒学了,只怕儒学到了他们这里,將会出现最大的挫败。
这是他们所完全不愿意看到的。
“陛下,这都是后人不学无术,不能准確领会圣人微言大义,所作出的种种谬误註解。
圣人便是圣人,圣人之道无可挑剔,更无可指摘。
圣人一言一行,皆符合天理。
臣愿意整理经典,將这错误不堪的腐草为萤註解剔除,给出正確注释。
还礼记一个朗朗乾坤,为其正名。”
宋濂说著,叩拜於地,近乎於哀求。
朱元璋还从来没有见过宋濂这副模样。
看著跪地的宋濂,不由暗自点点头。
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鲜打法好使,一招制胜。
直接就把宋濂这等大儒给干趴下了。
这若是上辈子,自己那是说什么,都不敢在这些事情上开口的。
毕竟对方是儒学大家,在其面前提儒学,完完全全就是自取其辱。
可现在,自己抓住这一点儿,以点破面,却能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他並没有让宋濂起身,看著宋濂开口:“那宋先生觉得,卫生纸如何”
宋濂一脸严肃的道:“卫生纸利国利民,诚如陛下所言,不仅能够遏制那些达官显贵,富商大贾等人骄奢淫逸之气。
还才能节省下布匹。
更能还那些被养来当厕筹用的人,一个应有的尊严!
而这,还只是表面的好处。
今后一旦按形成规模,更是能创造出许多的岗位来,令无数寻常百姓从中受益。
通过他们的劳作获得钱財,堂堂正正的去买布,改善生活。”
这下子,宋濂再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了。
回答的格外的乾脆。
“那宋先生觉得,咱设立的工业大学如何”
宋濂道:“工业大学,意义非凡,饱含陛下良苦之用心。
之前是臣肤浅了,今日与陛下相谈,才幡然醒悟机械之妙。
这工业大学,看似为匠人所匯集之地,可实际上並非如此。
参天大树,起於毫末,是我大明兴盛,远迈汉唐的康庄大道!
工业大学,当立!
而且,必须要重视,臣盼著有一天,能看到工业大学,能做出诸多机器,造福大明百姓,令我大明富强,开无人开之先河!”
“哈哈。”
朱元璋闻言笑了起来,只觉心情舒畅。
他上前两步,弯腰伸手扶起了跪地的宋濂。
“宋先生所言极是,咱觉得宋先生,说的也是挺对的。
这腐草为萤之说,应当就是后人注释之时,不够严谨,误解了礼记的本意。
这事儿,今后就由宋先生来进行更正。”
宋濂闻言,那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