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容并没多想,只浅笑着点头,“当真是母亲允了的。”
见一旁的少女还露出不信的神色来,她扑哧一声便乐了,好心情地继续解释道:“让你去参加腊梅节是三妹妹提议的,母亲最开始着实是不同意,说是你身上有伤不方便,可还是抵不过三妹妹的哀求,故而便同意了。”
“三姐姐?”顾良秋睁大了双眸表示她的震惊,一瞬之后,便迟疑道:“三姐姐怎么会帮我求来这个机会?她明明之前还说是我害的她……”
顾花容便帮着打起了圆场,“三妹妹的性子你是知晓的,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你害她的话你也别记在心里。”本是想再说上几句好缓解一下气氛,却是不想,在脑子里搜刮了好一会,愣是没再组织出合适的话语或说辞,到最后只得尴尬地出感情牌,“……总之,大家都是姐妹,三妹妹定是念着这点,故而在母亲跟前求来了这次机会。五妹妹想来也是无聊得紧,我听说腊梅节很是好玩,我们若是结伴去也更好些。”
少女犹豫了半晌,才接了话,“二姐姐说得对。”道完,又低下头瞅了瞅自己身上与平民百姓没两样的粗布衫,“可是我这个样子……”
言下之意是自己穿得太寒碜了,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了顾家姑娘的脸面。
顾花容又担起了姐姐的责任,缓声安慰她,“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养身子,母亲大抵是体谅你,故而没把你要参加腊梅节的事儿说与你听。”见顾良秋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神色才松了松,“……五妹妹也不用担心,该准备的东西,想来母亲那边都会打理好的,你只管五日后等着与我们一同前往腊梅节就行了。”
顾良秋配合地一阵眉开眼笑。
姐妹二人又坐着聊了几句话,也不知怎的,话题竟聊回了遇劫的那日,顾花容自然是一番安抚。
冷不防的,问起了遇劫前后的事情来。
她一改之前温柔的浅笑,搓着手,看起来有些局促,“……遇上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会让人吓破了胆;只是我一直在想,城里通往七坪里镇的这段路一向太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遇劫这样的事情,着实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话音一落,她也跟着顿了顿,之后才面色红红地看着跟前蒙着面的少女,“五妹妹,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想必你是十分清楚的,你不如与我说说如何?我委实是好奇。”
顾良秋看了看她。
她当真是没想到二姐姐会有如此发问。
二姐姐一向是温柔矜持还有些懦弱,大抵是因为在三姐姐的手底下吃了不少苦,早早就养成了不闻不问的习惯;可转念一想,三姐姐与她一向交好,若是因为担忧她故而想多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不可能。
这般一想,顾良秋越发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自然是不会把真相告诉二姐姐,可若是让她随便胡扯个因果出来,她又于心不忍……深以为对不住二姐姐对她的这份心。
可保持沉默更是行不通,略略想了想,顾良秋只得找个看似不怎么假的由头给躲了过去。
她扶着额,作出一副头痛为难的模样,“二姐姐您不知道,那日发生的事儿犹如噩梦一般,我着实不愿再去回想,只盼从今往后别再碰上这般可怕的事情……还请二姐姐原谅则个。”
顾花容大抵也觉得自己问得残忍了,“对不住了五妹妹,倒是勾得你想起了如此不愉快的事情。”
眼底却似沉了一抹失望。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不少,姐妹二人又聊了一会,顾良秋却敏锐地察觉到二姐姐明显心不在焉了许多,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没一会功夫,顾花容便起身告辞了。
顾良秋把她送到院门处,目送着她走远了才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甫一进门,她便收起了笑容,拧着眉头坐在桌几边沉思。
也亏得二姐姐来走了这一遭,她也才知道了她要参加腊梅节的事,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可这当中若是有三姐姐的因素,母亲及祖母会答应便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三姐姐想要的,就没有要不到的;三姐姐想做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亦是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看来这次在腊梅节上,自己又得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汪氏倒是来了。
大抵是因为这阵子忙着府里府外的大小事,又要抽空多照顾着落了一身伤的顾落雁,汪氏也是累得够呛;再加上她一向喜好素雅的装扮,这会儿咋一看,倒瞧出了几分憔悴来。
她一进屋,先是不冷不热地问了顾良秋关于伤势的情况,之后便让随在她身侧的丫鬟把捧着的东西给呈上前来。
汪氏原本坐得端正,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乏倦,正蹙着眉拿了一只手在太阳穴上细细地揉,边揉着边轻轻说着话,“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衣裳及首饰,准备在腊梅节的那日用的,你届时便好好穿着,等回来了我自然会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