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像一个老干部。
“不是日记,你看。”带着几分骄傲,靳修言将扉页浓墨重彩的“惩戒录”三个字展示给她看。
“惩戒录?你的?”穆迟心惊。
他自幼出类拔萃。
大半个京州都知道。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时候做错事,都要记在这上面的。”
“不过你放心,是我主动提出的,爸爸不舍得,他总说我对自己太过苛刻,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再挑剔,让我随便记一记就算了,弦也不能一直绷着。”
靳修言眼底鲜见划过一道狡黠。
好像不再是那个让人挑不出错的完美男人。
而是也会耍小聪明的人。
“但这上面记着的,确实是我曾经犯过的错。”
他双手奉上,眼神示意穆迟可以翻开看。
穆迟谨慎点头。
总觉得即便是夫妻,也要给彼此留些心灵空间。
靳修言毫不犹豫交出这种私密的东西。
穆迟忽然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如此磊落。
不像她,真实的身份都要被亲生父母当作丑闻,不顾一切地藏起来……
穆迟晃晃脑袋,不愿自怜。
刚翻一页,又忽被按住了手。
“抱歉,第一页不能看。”靳修言鲜见慌张,“差点忘了,是我年少时一些胡言乱语。”
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穆迟微挑眉梢点头,觉得一个会紧张的靳修言才更加真实。
她直接后翻了两页,耐心地看。
啼笑皆非。
“你确定这是你的惩戒录?”
“怎么?不够真诚?”靳修言一脸求学好问的神色。
穆迟眼底的笑意像雨水落地时砸出的水晕,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3月18日,晴,天气很好,驰野骑车不看路,撞到了老奶奶,我很担心奶奶的安危,但她执意说没关系,让我们不必多虑,此时的我很懊恼,应该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的。所以我自愿接受惩罚,会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捐给希望工程,还有驰野的,也一并上交。”
诸如此类的过往,挤满了那个古董小本子。
上面绝大多数的例子,都是靳驰野惹了祸,而靳修言这个做大哥的没能提前预警,或善后不够。
穆迟忽然明白了靳家兄弟二人明明同父同母却大相径庭的原因。
如果她自幼也有一个事事托底的大哥,大概也会选择不同的人生路。
靳修言一直盯着她。
很想听听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