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担当不起?你此次治理好了江南一带的水患,足以称为是我们大周的功臣,孤这杯酒是嘉奖你的作为。”
他这话里对沈昭的器重极为明显,直听得下头的大臣们连连艳羡,附和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郡主可当真是年少有为啊,如此棘手的事竟也能办的这般完美。”
“日后我定要将郡主的事迹说与家中的女儿听,不求她们如郡主般功高盖世,只要不碌碌无为便是。”
“是啊,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沈丞相真是好福气啊。”
沈丞相听着这些声音,脸色愈发的难看,却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能干笑两声。
沈昭听着这些赞赏的话,心中不以为然,只谦虚道:“诸位大人过奖,臣女不敢当,都是为了百姓做事,算不上什么功高盖世。”
若是寻常人家,听了这些吹捧的话,只怕是早已飘到天上去了,沈昭却依旧不骄不躁,大臣们不免愈发对她刮目相看。
李秋辞也很满意她的态度,他又说了些嘉奖的话,赐了些金银珠宝,这才示意沈昭坐下。
沈知妍看着沈昭的方向,眼中满是嫉妒怨恨之色,竟也不顾沈氏适才的劝阻,冷声嘲讽道:“呵,沈昭一介村妇能爬到这种地步,当真是手段高明,我们可得好好学学,以免日后碌碌无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沈昭所坐的位子。
沈昭闻言,只讥讽的勾了勾唇,并未搭理她,倒是一旁的团团秀秀有些为娘亲不平。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后,躲在了一旁商量对策。
“哥哥,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惩罚这个坏女人吗?”秀秀糯声糯气问。
团团摇头,“我能想到的法子只有揍她一顿,只是这样太过招摇了,会连累到娘亲。”
“好吧……”秀秀面上闪过一抹失落,片刻后她却又狡黠地笑了笑,“我有法子,看我的。”
——
宫里的宴席来来去去就是那些花样,客套之后便是些乏味的歌舞,沈昭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只自顾自的发呆。
凤御宸也无心观赏这些俗套的把戏,只坐在对面的席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昭看,见她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玉勺,嘴角不由得向上轻轻勾了勾。
一切都风平浪静时,席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
众人闻声皆一惊,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沈知妍满脸惊恐的坐在席上,脚边有一块已经破碎的铜镜,大抵是失手打碎的,更让人诧异的是,她的脸上此刻竟然长了许许多多的红疹,密密麻麻的,十分恶心可怖。
沈氏也被自己女儿的这一道尖叫声吓到,她正不明所以时,就看到了沈知妍脸上的红疹,顿时就变了脸色,“妍儿,妍儿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沈知妍也不知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方才只是觉着脸上有些痒,摸起来也不似以往平滑,这才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铜镜瞧了瞧,不想却长了满脸的红疹,吓得她直接将手里的镜子扔了出去。
团团和秀秀看着沈知妍现在的模样,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沈昭适才还觉着古怪,此刻见势,便立即明白了,“你们两个干的?”
“娘亲,你说什么呢?”秀秀眨巴着大眼睛看她,一副无辜的模样。
沈昭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不要装傻。”
“噢…”秀秀自知瞒不过她,只能低下了小脑袋认错,“娘亲,秀秀错了,可是我和哥哥只是想替娘亲教训一下那个坏女人。”
“我没有怪你们额。”沈昭压低声音叮嘱道:“下次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这样,你就是要教训她,也得让人抓不住把柄。”
“娘亲放心,秀秀记住啦,娘亲可真聪明!”
沈昭摆摆手,“还可以吧。”
沈知妍方才就注意到了偷笑的团团秀秀,此刻更是恨的牙根儿痒痒,她看着周围那些或是鄙夷或是窃笑的人们,竟也不顾皇上还在上头坐着,直接就捂着脸逃出了殿里。
凤御宸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皇帝从前也听说过这位沈家二小姐倾国倾城貌的名声,如今瞧着这一幕,不免有些惊。
沈丞相见势,连忙起身下跪道:“都是臣教女无方,惊着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皇帝近来心情好,倒也没跟他计较这个,只示意他起身归席。
有了这个小风波,宴席很快就结束。
回府路上的马车里,凤御宸皱着眉道:“在宴席上仓皇离开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妹妹?”
“嗯。”沈昭应了声,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对她感兴趣?”
凤御宸听她这么说,脸上立刻多了一丝嫌弃,“只是没想到她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看来当日那所谓的倾城容貌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