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也懒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们计较,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道:“你们且先回去吧,待我想好对策后会传你们过来。这几日记得约束好手下官兵,让他们进出蒙面,不再让感染的人增多。”
“是。”众人舒了口气,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郡主府。
沈昭这边急的焦头烂额,皇城那边的李路和长乐公主也没闲着。
早在前两日,他们派在清远的细作就将这件事传到了他的耳中,是以方才下朝,二人便一前一后的到了勤政殿。
皇帝也在为了清远一带的事烦心,二人到时,他正一脸愁容的批阅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李路和长庆公主同时开口。
皇帝闻声,抬头朝二人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起身,“起来吧,你二人怎么过来了?”
李路用余光瞥了眼长庆公主,而后先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为了清远瘟疫一事前来的。”
“儿臣也是因此。”长庆应道。
皇帝本就在因为这件事烦心,此刻听二人这么说,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哦?你们二人有何见解啊?不妨说来一听。”
李路率先应下,他转了转眼珠,“父皇,儿臣觉得此次清远的瘟疫很是蹊跷,自我大周开朝以来,清远一直是块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的风水宝地,为何这才短短几个月就频发灾难?”
皇帝听完,面色稍微阴沉几分,他并未说话,只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的长庆公主见势,连忙趁热打铁道:“父皇,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先是一开始的涝灾,再是现在的瘟疫,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苦的还是清远百姓。”
皇帝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问,“你们既然都觉得蹊跷,那么你们认为原因是什么?”
李路同长庆公主相视一眼,上前道:“父皇,近来儿臣听说了不少流言,都说这是因为那位长乐郡主。”
“哦?因为她?”皇帝捋了捋胡子,问,“可是说她乃灾星一事?”
李路没说话,皇帝也沉默下来。
长庆公主见势,连忙煽风点火,“父皇,恕儿臣直言,长乐郡主此人恐怕留不得/儿臣知晓父皇仁善,可倘若这两次的灾情真的与她有关,那不是害了大周的百姓吗?”
“这…”皇帝仍旧有些犹豫。
他这些日子虽然对沈昭是灾星这一说法半信半疑,可他还是觉得若只是因为这些流言就处置了沈昭,到底是不妥的。
更何况,沈昭好歹也救过他和太后,她的舅舅如今也是大周的肱骨之臣,而且凤御宸与她之间也十分紧密,就算他真有这个心思,凤御宸那关也不好过。
长庆公主瞧着自己父皇久久不下令,也就知道他心中还是有所顾虑,只好继续劝,“父皇,您可要为了清远百姓着想,就算您这次错杀了她,那也是为了黎民百姓,算不得什么的,若是没有错杀,她以一命换万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路在一旁听着,心中冷笑了一声。
不愧是长庆,这种话都能轻飘飘的说出口,不过这倒也好,起码省了他不少心思。
之前他派去清远暗杀沈昭的废物失了手,不仅没除掉沈昭,反而还将他暴露了出来,可见这个女人有多不简单。
这样一个挡在他路前的祸害,绝对不能继续留在世上!
皇帝正有些拿不定主意时,外头就传来一道通报声。
“太后驾到——!”
殿内的三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收回了心思向太后行礼参拜。
太后早在来之前就知道李路和长庆公主存了什么心思,所以此刻她只是轻哼一声,并未搭理那二人。
李路知晓,太后这次过来定是要为沈昭说话的,继续留在这里定是讨不到好处,便道:“既然皇祖母与父皇有话要说,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长庆公主此刻更是恨的牙根儿痒痒,可却也无济于事,只能不甘地跟着李路一起出了殿内。
他们两个人一走,殿里就只剩下了太后和皇帝。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皇帝一向注重孝道,他并未坐下,只站在一旁问道。
太后斜睨他一眼,幽幽道:“哀家若是不来,只怕你就要听信那些谗言去处置昭儿。”
“母后说笑了。”
“说笑?”太后冷笑一声,她审视着皇帝,道:“你不必同哀家说这些客套话,你只告诉哀家,你这些日子有没有信过那些说昭儿是灾星的话。”
皇帝闭口,算是默认了太后的话。
太后心中也明白他的意思,冷着脸道:“你好歹是大周的皇帝,怎么能听信这种无稽之谈?就拿前些日子的事来说,你不肯相信昭儿信上所说的那些事,到最后呢?那些事不全是真的吗?若不是昭儿亲力亲为的为百姓们办事,江南一带的涝灾怎会这么快就解决?”
这些话皇帝都是认可的,他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