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懒得看他在自己面前做戏,直言道:“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方才所说城中男子无故失踪一事,不知县太爷是查还是不查?”
“查查查,自然要查!”县令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堆着一脸谄媚讨好的笑。
沈昭暗自翻了个白眼,要等这人去查,恐怕是等上十年都未必能有结果。
她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只需叫人将这一消息传回皇城告知圣上,其余的就不劳你操心。”
县令闻言,一时有些犹豫。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怎能传到圣上耳中?若是圣上怪罪起来,他岂不是要受牵连?
沈昭见他非但没有应下自己的话,反而还在那里贼兮兮的想些什么,眉间随之皱起,“怎么,县太爷有意见?”
“自然没有,自然没有。”县令赶忙又堆了一脸笑,点头哈腰道:“两位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如两位大人所说,将这消息一字不落的传到皇上耳中。”
沈昭勉强满意,她的目光在县令满是讨好的脸上瞥了眼,又问,“先前便有一个村子的男人全部消失,想必我们今夜遇到的也不是头一起,难道从前就没有人来报过案?”
“这……”县令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回,回大人的话,下官不敢瞒两位大人,从前的确有人来衙门报过案,只是下官觉得荒诞,并未相信……不过大人放心,今日既然大人提起了此事,下官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绝对会给两位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昭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恐怕连县令自己心里都摸不清,她自然也没必要信,只要他能将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就行。
县令见他们似乎没有别的话要说,试探着开口询问,“如今城中洪涝方过,客栈残破,想是没有留宿之地,不知两位大人可有落脚的地方?”
沈昭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嘲讽,原来他也知道城中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么?
“还没有。”
“这不是巧了吗?”县令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更深了,抓着这个机会拍马屁道:“下官倒是还有几间简陋住处,两位大人正好可以住过去。你们亲临小城,居然连歇息的住所都没有,这论起来也是下官的失职,所以二位大人今晚便在这里留宿吧?”
沈昭只觉可笑,若这里的房子还叫简陋,那外面那些百姓住所算什么。
不过既然县令主动提起,沈昭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如今夜色已深,再带着团团秀秀赶路也不方便。
县令见他们没有拒绝,面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两位大人肯屈尊留宿,真是让小衙蓬荜生辉,大人们放心,下官这就去写信,明日一早就派人去皇城送信,绝不会耽搁了两位大人的正事!”
“好。”沈昭今日赶了一日的路,此刻早就又累又乏了,更没有心思继续听他拍自己和凤御宸的马屁,随意应付几句便说自己要去休息。
这县令是有意想巴结他们,叫人收拾出来的屋子又宽敞又华贵,就连车夫住的那间都比寻常下人的屋子要好上许多。
沈昭环视了一眼房中,出言讽刺,“替百姓办事的时候不见效率,干这些事倒是得心应手。”
凤御宸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只道:“时辰不早了,先歇息吧。”
“也好。”沈昭点头,有些心疼地看了眼两个迷瞪着眼睛的小家伙,“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团团秀秀也累了,你也去歇着吧。”
——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昭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换上衣服。
缓了缓,等意识稍微清醒后,沈昭想叫打盆水洗把脸,可方出房中,就见衙门里的下人们端着各式各样的美食水果行迹匆匆地去了前厅的方向。
沈昭看着这一幕,忙叫住了其中的一人,“你站住。”
“大人有何吩咐?”小厮见沈昭叫自己,忙毕恭毕敬道。
沈昭目光在他端着的那只烧鸡上瞥了眼,问道:“你这些食物都是要送到哪里去?”
“回大人的话,我们县太爷有令,今日要大摆宴席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这些食物都是要送去前厅的宴席上的。”小厮如实回答。
沈昭却险些被气笑。
如今江南上下都遇天灾,外头粮食紧缺,百姓民不聊生,或死或病的不在少数,这县令居然还有心思搞什么宴席?他这些粮食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沈昭正这么想着,县令就挺着将军肚过来了,看见沈昭,他嘿嘿笑了两声,“大人,昨夜歇息的怎么样啊?”
沈昭没心思跟他说这些,她直接问道:“如今全城粮食紧缺,路上到处都是饿的不行的难民,你哪来这么多粮食准备宴席?”
县令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这个斥责自己,心中虽有不快,可面上却半点都不敢显露,忙道:“大人误会了,我这只是担心两位大人一路劳累,想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平时里我们衙门上下都很节俭的,您要是不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