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脖颈一凉,随即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视野,是周平安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朗脸庞,以及他手中那把滴血不沾的精钢佩刀。
他似乎看到周平安的嘴唇动了动,仿佛说了句什么。
“希望你是那个塔克世。”
这是塔克世坠入永恒的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冰冷的嘲弄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宿命感。
一颗带着惊愕、迷茫、怨毒表情的头颅,滚落在染血的碎石地上。
无头的尸身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周平安甩了甩刀尖上并不存在的血迹,收刀入鞘。
他看也没看塔克世的尸体,转身,目光扫过下方欢呼的士兵和惨烈的战场,最后望向北方,那片黑狼骑溃逃的方向——还有近五十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了茫茫群山。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缴获!”
周平安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牛,带你的兵,把俘虏押下去,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除了清津县那条老狗,还有谁,给这群狼崽子开了门!”
“得令!”铁牛声如闷雷。
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夕阳的余晖刺破云层,洒在鹰愁涧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将遍地的鲜血和残骸染上了一层妖异的金红色。
一面残破的黑狼骑战旗,斜插在血泥之中,在晚风中无力地飘动。
清河的第一滴血,染红了敌人的尸骸,铸造了新兵的军魂!
但这,仅仅是开始。
北方的阴云,并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