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
周平安看向如同铁塔般的护卫。
“你一会儿带人仔细守护好咱们宅院,以免情况有变!”
“是!”
铁牛瓮声应道。
张虎领命,带着那封足以搅动清河县风云的仿制密信和昏迷的信使,迅消失在门外的风雪中。
书房里只剩下周平安和墨离。
周平安拿起书案上那封真正的、带着剧毒墨点的密信,眼神幽深如寒潭。
他取过一个特制的铁盒,小心地将毒信放入其中,锁好。
“先生。”
周平安转向墨离,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此信剧毒,却是铁证。
平安斗胆,想请先生暂时保管此物。
若平安……遭遇不测,此物便是翻盘之机!”
墨离看着周平安眼中那份决绝和托付,沉默了片刻。
忽然展颜一笑,如同冰雪初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邪魅:
“好!
这‘冷梅魂’的余韵,倒也值得一品。
信,我替你收着。”
他衣袖一拂,那铁盒竟凭空消失不见!
周平安心中震撼,却也无暇多想,深深一揖:
“多谢先生!”
墨离重新躺回软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周平安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寒风卷着更大的雪片扑面而来,天地间一片混沌。
“李崇山……还有你背后的人……”
。
周平安望着县衙的方向,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路的冰冷杀意。
“想吞了我周家?那就看看,是你们的牙口硬,还是我周平安的骨头硬!
腊月当日……我等着你们!”
他猛地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隔绝了所有的犹豫和软弱。
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几乎就在周平安仿制密信的同时,清河县衙后宅。
李崇山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脸色阴沉。
昨夜那个神秘女贼的阴影尚未散去,派去周家庄外围踩点的两个心腹探子竟也一夜未归,杳无音讯!
这让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废物!
都是废物!”
他低声咒骂着。
“老爷!
老爷!”
钱书办,此刻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惊惶。
“不好了!
周家庄那边传来消息了!”
“说!”
李崇山心头一跳。
“说是……说是昨夜有山匪探子潜入庄子,被周家的巡逻队现,双方生冲突,山匪探子受伤逃窜,不知所踪!”
钱书办压低声音,语飞快。
“山匪探子?!”
李崇山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放屁!
那分明是派去的……”
他猛地收住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派去的人,被周家当成了山匪探子?!
还被打伤逃了?
这……这是周平安的反击!
是赤裸裸的警告和挑衅!
一股邪火直冲李崇山头顶!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众抽了一记耳光!
“好!
好一个周平安!
本官小瞧你了!”
李崇山咬牙切齿,眼中杀机四溢。
“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做梦!”
“两天期限已到!
立刻带齐人手,去周家庄!
给本官把账册‘请’回来!
记住,是‘请’!
要‘客客气气’地请!”
李崇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本官倒要看看,他周家能拿出什么样的‘账册’来!”
“是!
卑职明白!”
钱书办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躬身退下。
李崇山看着钱书办离去的背影,胸中怒火翻腾,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周平安的反击来得太快,太狠!
还有昨夜那个神秘女贼……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周平安……不管你耍什么花样,腊月当日,本官要你周家……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