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癞子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这哪是混帮派?
这简直是开善堂兼跑腿公司兼收破烂兼当更夫啊!
“少……少爷……”
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能挣钱吗?兄弟们以前可是……”
“以前是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还随时可能掉脑袋。”
周平安打断他,目光锐利!
“以后,每月固定‘月钱’,做得好有奖励,年底看收益还有分红。”
“我初步算过,只要运作起来,绝对比你们以前靠敲诈勒索挣得多,还安稳,不用提心吊胆。”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
“但是,有三条铁规,谁碰,谁死!”
赵癞子一个激灵,赶紧坐直:
“少爷您说!”
“一,不准内斗。
有矛盾,上报,由你或者我来裁定。
私下斗殴,重罚乃至驱逐。”
“二,不准欺压良善、勒索平民。
我们的目标,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是过江的强龙。
谁敢对普通百姓、小摊贩下手,我剁了他的手!”
“三,不准瞒报。
无论是收上来的钱,还是听到、看到的任何不寻常的消息,必须如实上报。
谁敢藏私或隐瞒,严惩不贷!”
周平安说完,看着已经彻底傻掉的赵癞子:
“听明白了?”
赵癞子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地吞了口唾沫。
他混迹市井十几年,从未听过如此……如此匪夷所思又环环相扣的谋划。
这根本不是打打杀杀,这是在经营!
而且经营得比大多数正经商铺还精细!
他隐约感觉到,这套东西如果真的运转起来,威力可能比乌老七那套打打杀杀可怕十倍。
它能真正扎根到清河县的每一个角落,无声无息地汲取养分,还能……听到无数秘密。
“明……明白了!”
赵癞子声音都有些颤,是兴奋,也是敬畏。
“少爷,您……您真是神人啊!
这……这法子……”
“法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周平安摆摆手,“具体怎么做,会遇到什么问题,需要你带着人去摸索、去解决。”
“遇到难处,可以回来问我。
遇到硬茬子,回来告诉我。
记住,你的任务不是自己去拼命,是管好人,落实好我的规矩。”
“是!
是!
小的明白!”
赵癞子连连点头,此刻他对周平安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那点小心思彻底熄了,只剩下一心一意跟着干的念头。
“这些纸你拿走,去找周墨,让他念给你听,详细记下来。”
周平安将那几张写满细则的纸递过去。
“明天开始,就按这个来。
先把架子搭起来,把人分好工。
第一步,把‘服务费’的规矩立起来,让商户们知道,换了天地了。”
“是!
少爷放心!
小的这就去办!”
赵癞子双手接过那几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像是捧着圣旨,躬身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冷风一吹,他才现自己后背竟然已经被汗浸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亮着的窗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清河县的天,真的要变了。
而抱紧周少爷这条大腿,恐怕是他赵癞子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一个决定。
书房内,周平安走到窗边,看着赵癞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深远。
这套方案,融合了现代社区管理、物流体系、垃圾分类和情报工作的理念。
用来对付古代封建社会的市井格局,堪称降维打击。
他不仅要钱,要情报,更要的是一种隐藏在正常秩序下的“控制力”
。
“少爷,您这法子,真是……闻所未闻。”
吴管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声叹道。
他刚才在门外也隐约听到了一些。
“吴伯,乱世当用重典,沉疴需下猛药。”
周平安微微一笑。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让周墨开始整理情报吧,很快,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消息送过来了。”
“是,少爷。”
吴管家躬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