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霉物?
邪异之人?
联想到周平安“开智”
的离奇,一些本就带着几分迷信的宾客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
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和赞赏,如同沙雕般开始动摇。
周守业脸上的血色“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端着酒杯的手剧烈颤抖起来,酒水洒了一袖口也浑然不觉,眼中满是惊惶和愤怒:
“李……李山长!
我诚心邀您至此,您……您怎能如此污蔑我儿!
怎可如此?”
吴管家、沈砚等人更是又惊又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碍于李山长的身份和场合,不敢作。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喜庆的宴会,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片死寂之时,周平安却笑了。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坦荡和从容。
他放下酒杯,对着李松年李山长,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动作标准的无可挑剔。
“山长教诲字字珠玑,平安谨记于心。”
周平安的声音清朗而平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然,山长所言‘污秽霉烂之物’,实乃平安偶得古方,尝试炼制一种可防治‘七日风’、退高热之奇药!”
“七日风?退高热?”
李松年眉头紧锁,显然不信!
“荒谬!
老夫遍览医书,从未闻霉烂之物可入药!
此等邪说岂能轻信?”
“山长容禀!”
周平安不卑不亢,语气恳切。
“平安深知此物形态气味骇人,故秘而不宣,只在西厢杂物房小心尝试。
盖因此药炼制之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药力不稳反成剧毒,恐伤及无辜!”
“然,前日庄西头杨二蛋壮年劳力,一场风寒高烧,竟一个日夜而亡!
此等惨剧,山长想必亦有耳闻!
此非特例,因高烧不退而亡者,不计其数!”
“平安痛定思痛,方知此药若能炼成,或可活人无数!
纵使背负‘怪诞’之名,纵使前路凶险,平安亦不敢有半分懈怠!
此心此志,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