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沈母,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求证和激动。
趁着沈父在前面和一个老邻居聊天的空隙,萧彻快走两步,凑到沈母身边,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紧,低声问道:“阿姨……您刚才……是同意我和言言……在一起了吗?”
他的问题直接而忐忑,像个急于得到肯定答案的孩子。
沈母转过头,看着萧彻那双此刻写满了紧张和期待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下来,不再带有玩笑的成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也压低了些:“孩子,我和你叔叔呢,虽然年纪大了,思想可能没那么新潮,但也不是瞎子。
昨天饭桌上,你看言言的眼神,你给他剥虾、着急给他处理伤口的样子……还有言言看你时,那依赖信任的小模样……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顿了顿,目光慈爱而通透:“我们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能走多远。
但是,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你对言言,是真心实意的好。
这就够了。”
这时,沈父也结束了谈话走了回来,正好听到了后半句。
他脸上的表情比较严肃,看着萧彻,沉声问道:“萧彻啊,叔叔也想问问你,你看上我们家言言什么了?他那孩子,被我们惯得有点懒,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萧彻立刻挺直了脊背,像是面对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
他看向沈父沈母,眼神无比认真和诚恳,没有任何闪躲:
“叔叔,阿姨,言言他一点都不普通。
他很好,非常好。”
他的声音很坚定,“他就像……像一个小太阳,温暖,明亮,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很开心,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是我需要他。”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表达着自己的决心:“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还为时过早,但我希望叔叔阿姨能认同我们,让我们交往试试。
我向你们保证,无论以后去哪里,读哪所大学,我都会和言言在一起,不会分开。
我……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这番告白,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来说,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
沈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带着长辈的宽容:“傻孩子,一辈子长着呢,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你们还小,以后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
“不,阿姨。”
萧彻打断了她,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切的、与他年龄不符的痛楚和决绝。
他决定坦诚,用自己最不堪的过去,来换取一份信任。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这个年纪说一辈子是空话。
但对我来说,不是。”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剖析伤口的平静,“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
我父亲很有钱,但情人众多,我其实……不算婚生子。
我母亲,是他外面的第五个女人。
当她现自己被小三时,已经怀了我。
我父亲对我们不闻不问,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母亲长期抑郁,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父亲后来意外去世,每个人分到了一些财产,仅此而已。”
他顿了顿,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沈父沈母已经完全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逐渐加深的心疼。
他们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气质卓越、举止得体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不堪回的童年。
“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
住过大房子,有很多人伺候,但……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是家,什么是被人真心实意地爱着、关心着。”
萧彻的声音颤抖着,但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直到遇到言言,来到叔叔阿姨家里。
昨天那顿饭,是我吃过最温暖的一顿饭。
你们给我的关心,是真实的。”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父沈母,那眼神里有祈求:“所以,请你们相信我。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冷漠和背叛的痛苦。
我向你们誓,我绝不会像我父亲那样。
我萧彻这辈子,只要沈言一个人。
只要他愿意,我就会一直在他身边,尽我所能地对他好,保护他,让他永远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
这番自肺腑的倾诉,比任何说大话的誓言都更有力量。
沈母的眼圈已经红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萧彻的手臂,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