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腿都有些软,“这……这恐怕……不妥啊!
陛下他……陛下他……”
她不敢说下去,只是拼命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意思再明白不过:留下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陛下绝对会雷霆震怒!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阿萦!
说不定连这可怜的小兔子都……
沈言看着阿萦瞬间煞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眉头微微蹙起。
他当然知道阿萦在怕什么。
萧彻。
那个名字瞬间浮现在脑海,连同他那张因吃醋而黑沉的俊脸,以及那无处不在、霸道得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这醋精!
他怕这茬给忘记了,沈言的灵魂在心底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连只兔子的醋都要吃?!
真应该去算算前世他是不是一缸醋转世的?!
一股强烈的逆反心理瞬间涌起。
凭什么?凭什么他萧彻就能霸道地占据他所有的时间和空间?连养只小兔子解闷的自由都没有?这破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了点,难道连这点小小的快乐都不能有?
他低头看着怀里温顺可爱的小白兔,感受着它传递过来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暖,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不行!
他一定要留下它!
不仅仅是为了这小东西,更是为了自己那点被压抑了太久的、属于“沈言”
的自由意志!
硬碰硬肯定不行……那家伙吃软不吃硬……沈言迅盘算着。
萧彻的软肋是什么?是他谢清晏的眼泪?撒娇?还是……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昵?
一个大胆的、带着点“豁出去”
意味的计划,瞬间在沈言脑海中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狡黠。
他安抚地拍了拍怀中有些不安的小兔子,然后抬起头,对着惊恐万状的阿萦,露出一个极其淡定、甚至带着点“山人自有妙计”
的微笑,再次用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放心。
」
傍晚时分,萧彻带着一身处理完朝务的微倦回到乾元殿。
刚踏入偏殿,一股与往日药香墨香截然不同的、淡淡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他脚步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隼,扫向暖榻方向。
只见他的清晏,正侧卧在暖榻上,背对着殿门。
素色的衣袍衬得他身形清瘦,墨如瀑般散落在软枕上。
这画面本应是温馨静谧的,然而——
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小东西,正蜷缩在谢清晏的臂弯里!
那长长的耳朵就贴着他的脸颊,谢清晏的一只手,还极其轻柔地、一下下地抚摸着那雪白的背脊!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这一人一兔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画面和谐得……刺眼!
萧彻的瞳孔骤然收缩!
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冻结,如同寒冬腊月骤临!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酸意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轰然爆!
兔子?!
哪来的?!
竟敢……竟敢躺在他怀里?!
还……还如此亲近?!
他紧抿的薄唇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下颌线绷紧,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风暴!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脚步声沉得如同重锤砸地!
阿萦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沈言似乎被这沉重的脚步声惊动,缓缓转过身来。
他怀中那只小白兔也受了惊,竖起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看向来人,小小的身体往沈言怀里又缩了缩。
四目相对。
沈言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意外。
他平静地看着萧彻那张山雨欲来的冷峻面容,眼神清澈,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反常的平静,如同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萧彻心头一部分的暴怒火焰,却让那酸意和猜疑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死死盯着谢清晏怀中那团刺眼的雪白,声音低沉得如同淬了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意:
“哪来的东西?扔出去!”
跪在地上的阿萦瞬间抖得更厉害了。
然而,沈言却像是没听见这句命令。
他非但没有扔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