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嘛,”
许安宁想了想,“一件厚棉袄连带棉裤,工钱二十文您看合适不?”
“细棉布里衣一套八文。
稍微薄点的夹袄一套十五文。
还有外罩子一套五文,每人各一套。
要是五天内能做完,我再每人多加五文的辛苦钱。”
这个价钱相当公道,甚至有些丰厚。
许安宁知道这钱不能乱花,还得屯粮食来着。
但现在买的东西也都是很重要的,不然冬天怕是没法过了。
再一个,她已经在找别的路子赚钱,很快就能补上。
张婶听得眉开眼笑:“合适,太合适了!
安宁丫头就是大气,你放心,我们姐几个肯定抓紧给你做,绝不耽误你们穿!”
“哎,那就全拜托张婶和几位婶子了!”
许安宁松了口气,解决了一件大事,“布料棉花就先放您这儿。
工钱等做完了一块结,或者先付些定钱也行?”
“嗨!
咱们邻里邻居的,还信不过?做完再说!”
张婶大手一挥,很是爽快。
事情谈妥,许安宁便告辞回家。
走到半路,就看见张婶已经风风火火地出门,朝着东头走去,显然是迫不及待地去叫她的老姐妹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既省时省力,又能带动邻里关系,还能让家人尽快穿上合身暖和的冬衣,这笔工钱花得太值了。
返回家中,许安宁习惯性地走向存放豆子的角落,准备泡明下午要用的豆子。
当她拎起那只熟悉的麻袋时,袋子又轻飘飘的了!
她将炕柜里面的铜钱全部倒出来,一枚一枚地重新清点。
现在手里还剩七百八十五文。
还得再去收点豆子,这次收多点,免得没几天又断了。
她和阿暖带着收豆子的家伙,拉着板车直奔村里最热闹的大榕树下。
果然,不少村民正在那里晒太阳,唠家常。
看到许安宁和阿暖拉着板车再次出现,很多人愣了一下,然后出比之前更热闹的议论声。
“宁姐儿,暖姐儿,你们咋又来了?前几天不是刚收过豆子吗?”
快嘴的李婶第一个忍不住。
许安宁走过去,脸上带着着甜蜜而烦恼的笑容:“李婶,王大娘,这家里豆腐坊生意还成,豆子下得太快,这又见底了。”
“没办法,还得再来跟大家寻摸些豆子,老价钱,一文钱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这话听的村民又是惊讶又是羡慕,七嘴八舌的问。
“咋又没了?这才几天啊!”
“前几天我看你们拉走好几袋呢,这得做出多少豆腐啊?”
“镇上生意这么好?天天都能卖光?”
村民们不敢相信,许安宁家这豆腐消耗豆子的度,远远出了他们的想象。
平常他们的豆子,一袋能吃小半年,她家几天就造光了!
王大娘挤上前,试探着问:“安宁丫头,你跟婶子透个底,你这一天到底能卖出去多少豆腐啊?咋这么能费豆子?”
许安宁笑了笑,回答得实在又有所保留:“托大家的福,镇上几家酒楼饭馆都要货,一天将近一百块呢。
确实费豆子。”
“一百块!”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张大叔咂摸着嘴,感叹道:“这得赚多少钱啊……”
他们看着许家豆腐生意越来越红火,豆子下的越来越快。
一些家里人多,或者想找点活计补贴家用的人家,心思活络起来。
这时,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大叔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个,安宁丫头,你家就几个人,忙得过来不?”
“要不要……雇个人搭把手?推磨,搬东西啥的,叔有的是力气!”
他这话立马吸引好几道附和的目光,大家也跟着说:
“是啊安宁,我家小子也能干活,手脚勤快干活利索!”
“洗刷,磨豆子这些杂活,婶子也能干!”
许安宁心里知道,这是生意做大了引起的必然变化。
她看着这些眼睛里带着热切和期盼的乡邻。
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谢谢各位叔伯婶子好意!
眼下家里还能忙得过来,阿暖平哥儿也能帮衬些。”
她现在还没有雇人的打算,工钱是一大笔开销不说,而且核心手艺不想外传,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