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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公务流程、装备清点、人员核对这些繁琐却必要的程序终于告一段落,距离预定的起飞时间,竟然意外地挤出了几个小时的宝贵间隙。
一直强行支撑着的精神一旦松懈下来,那如同海啸般汹涌的疲惫感,立刻从罗小飞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咆哮着席卷而出,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两只铅锤,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
他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堆放着一些备用帆布的角落,也顾不上那上面是否沾满了灰尘,只想靠着身后那个鼓鼓囊囊、装着个人少量物品的行军背囊,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会儿。
试图将脑海中那些纷乱如麻的思绪——关于非洲的残局、关于缅北的未知、关于新的职责、关于那几位让他头疼不已的女性——稍微理出个头绪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这片刻的宁静,注定是一种奢望。
一阵轻盈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他处汗味尘土味截然不同的、清冽而高级的女性香水气息,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罗小飞有些无奈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黄雅琪那窈窕而干练的身影。
她已经换下了一路风尘仆仆、沾满硝烟与泥土的作战服,穿上了一身剪裁合体、质地精良的深灰色便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她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落入自己掌控之中的、有趣而又有些棘手的猎物。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背靠行囊、显得格外疲惫甚至有些落魄的罗小飞,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明显戏谑和某种宣告主权意味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钩子,清晰地钻进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