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陈大教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玩味。
“你们的价值,可比我的命金贵多了。
尤其是……陈教授脑子里那些东西,那些关于石头和辐射的秘密……”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像是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
张建国背着陈教授,能清晰地感受到老人胸腔那微弱却异常急促的起伏,那带着病态热度的呼吸一下下喷在自己的后颈皮肤上,带来一种湿痒而焦灼的感觉。
他心中又急又怒,像是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重心,将背上那轻得有些吓人的身体往上托了托,让陈教授能趴得更舒服一点。
同时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只有身边紧挨着的岩罕和夜枭能听到的咒骂:“操!
这老王八蛋果然是冲着教授来的!
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他眼睛如同喷火的铜铃,死死盯着索罗门那只持枪的、稳定得可怕的手,用气声快说道:“头儿,咋办?这孙子堵得跟个门神似的,后面眼看就要塌过来了!
热风都他妈吹到老子屁股了!
要不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闷头冲出去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一把破枪能同时撂倒咱们这么多人!
总有几个能冲出去!”
“别冲动!”
岩罕立刻低声喝止,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丝毫置疑,“他站的位置是经过计算的,是唯一能避开洞内爆炸冲击波及落石、又能封锁我们所有出击角度的射击死角。
我们挤在一起,缺乏掩体,就是活靶子。”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快地扫过索罗门持枪手腕的肌肉线条、站立时微微分开的双脚所暗示的重心分布、以及他身后那片被光线勾勒出的、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出口区域。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中构建出对方的战术姿态。
就在这时,被张建国背着的陈教授,似乎被这番充满杀意的对峙刺激,从半昏迷的状态中勉强挣脱出一丝清明。
他用极其微弱、仿佛风中残烛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身后矿洞持续的坍塌声淹没:“资料……核心……u盘……在我……在我内衣口袋……贴……贴肉藏着……不能……不能落在他手里……”
老人的手无力地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来指示什么,但那枯瘦的手指仅仅颤抖了几下,便再次无力地垂落下去,连抬起一寸的力气都耗尽了。
刘玉离得最近,几乎是贴着张建国站立,她听到了陈教授那如同耳语般的嘱托。
她瞬间明白了索罗门真正的目标——不仅仅是陈教授这个人,更是他拼死保护下来的、关于这个非法核设施最核心、最要命的证据!
一股混合着对导师遭遇的愤怒、对敌人贪婪的憎恶、以及一种必须保护好这些东西的决绝情绪,如同岩浆般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护住了自己胸前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那里面不仅装着她随身的考察工具,更有她在实验室那短暂而混乱的几分钟里。
凭借本能匆忙收集的部分纸质资料、几个贴着标签的岩石样本,以及那台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电脑硬盘。
背包的帆布面料摩擦着她的手掌,带来一种粗糙而真实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