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非洲是不是特别热?我看新闻说那边有时候会停电,还有疟疾,你……”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带着少女特有的、黏着的、恨不得将他所有生活细节都掌控在手的关切。
像一股突然决堤的、温热的泉水,带着熟悉的、属于家乡和过往的气息,瞬间汹涌地灌入了罗小飞此刻冰冷、混乱且布满现实尘埃的心田。
这熟悉的声音和面容,具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将他短暂地、却又无比真实地从非洲这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现实泥沼中拉扯了出来,拽回了那个遥远而单纯、节奏缓慢的西南小城毕节。
“到了,到了几天了。”
罗小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刻意带上一点故作轻松的语调,尽管喉咙因为缺水而有些干涩紧。
“是挺热的,跟咱们那儿三伏天最热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里的太阳……好像离得特别近,特别毒,晒在皮肤上都有点烫。
这边……还行,使馆大院里面条件挺好的,跟国内的单位宿舍差不多,什么都有。”
他避重就轻,小心翼翼地绕开了白天经历的惊心动魄、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压力,以及内心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茫然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