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到了,眼前的困境反而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最后,他想到了赵天龙。
“不行,最后还得找老旅长!
这个主意当初是他出的,他和李慕媤爸妈都是老战友,让他去中间斡旋解决……对,就这么办!”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推卸责任或者至少分担压力的对象,“老长,对不住了,谁让你当初要那么‘教’我呢……”
这种近乎“耍无赖”
的想法,竟然奇异地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尽管他知道这本质上是一种逃避,是将复杂的道德难题简单粗暴地搁置甚至外包。
但在当下,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让自己暂时喘口气的办法。
想到这些,他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巨石似乎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凉意。
尽管前路依然迷茫,但至少,他暂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走下去的、哪怕是不那么光彩的理由。
当车子拐进层台镇熟悉的街道,老家的屋檐已经隐约可见。
罗小飞深吸一口气,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看起来轻松自然的笑容。
他得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扮演好儿子的角色,至于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他停好车,走向家门口时,母亲苏菊已经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去了那么久?事情处理得顺利吗?”
苏菊关切地问,上下打量着儿子,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还行,就是支队一点琐事,已经处理好了。”
罗小飞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接过母亲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爸呢?等着急了吧?”
“在屋里呢,一直念叨你。”
苏菊看着儿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飞,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上午的康复训练推迟一下?”
“不用,妈,我没事。”
罗小飞摇摇头,迈步走进屋子。
他心里清楚,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心累的万分之一,但他必须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