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软肋,临春和小虎子就是方氏最大的软肋。
听石贵提到了临春和温颂,方氏脸上的神情看着就有些松动起来。
石贵一看有戏,更加舌灿莲花,“咱们为人父母的,可不就是为了孩子好?要不然,我能千里迢迢让王忠去接你们来京?”
“世子爷的年纪就搁在这了,迟早都是要定亲事的。若是临春一直在乡下,只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咱们如今就在这京城里,世子爷的眼皮子底下,世子爷既然有心,总也得咱们临春也一个交代是吧?”
“杏花,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不看在我娘的面上,你也得替临春想想,也得看在世子爷一片心的份上成全两个孩子啊。”
石贵的话就算全都是鬼话,也有一句话没说错。
她们家是什么门第,人家那是什么门第,怎么配得上?
便是乡下村妇,方氏也知道一句话,什么叫做门当户度。
她为什么要拦着劝着临春,便是为了这一点。
她们两家的门第不配呢,便是两个年轻人两情相许,可那也只是私情罢了,真能到谈婚论嫁的份?
她就是怕临春投了真情进去,到了那时候又不成,这吃苦吃亏的还不是女的吗?
临春暗恨石贵拿温颂说事,“我倒不知道了我和世子爷有什么关系了!”
“我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在爹您的嘴里就变得跟人有苟且一般?”
临春冷面含霜,“好一个做爹的!”
石贵方才也是急了,话说的就直白了,可也没想到临春这说翻脸就翻脸。
这实打实的被亲生女儿打了脸,石贵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不是不懊恼,只是如今他有火也不敢对着临春发。
只朝着方氏道:“临春还小,有些事不懂,只会跟着咱们这做爹娘的犟。杏花啊,你可是过来人,你还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方氏沉默不语,石贵越发觉得这里头有戏,故作沉吟道:“其实我这的事也好解决,只要杏花你配合就成了。”
方氏淡淡扫了石贵一眼,“哦,怎么解决?”
石贵笑道:“当年我从战场逃出来的时候那是负了伤的,如今只要说当年我伤的地方是头,失了记忆这才入赘王家。如今这么些年这头上的伤总算养好了的,这才想起来当年其实是娶过亲的。所以,才把你们给接了来。”
“只是这样一来,还是要委屈了杏花你。两头大,要委屈杏花你做平妻了。”
其实说实在的话,石贵的这个法子可以算是好法子了。
拿失忆当幌子,那这什么停妻再娶的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便是方氏和临春要去告,若是石贵安排了假证,她们也无可奈何。
方氏如今被石贵拿捏着“软肋”,再说她也知道若是石贵存心隐瞒,说到底王氏那也是个可怜人,稀里糊涂就做了妾。
她与她之间,本就无仇无怨无恨的。
方氏抿着嘴儿冷冷看了石贵一眼,“你确定王氏那头能答应?”
石贵见方氏终于松了口,连忙擦一把头上冷汗,“王氏那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她就是个妾!”
这算是变相的承诺了,方氏皱紧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些,“贵哥,你说的我总信,那我就等着我那好妹妹早一日来与我喝茶说话呢。”
王氏必须得来,若是王氏不来,她怎么知道是不是石贵编了话又来哄她们?
她是顾忌着临春,可正因为顾忌着临春,所以才不能由着石贵糊弄她们。
“娘……”
临春着了急,她娘怎么就这么轻松给石贵糊弄过去了?
什么两头大,什么失忆?
临春正发了急,方氏却摁住了临春的手,侧头给了临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石贵知晓方氏这是铁了心的要他给一个交代了,牙根发紧心里也发了狠,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为了搭上温世子爷的这条路子,他就豁出去了。
“这是自然的,杏花你就等着王氏上门吧。”
说完,石贵又对着一直白着脸左看看右看看的林婆子笑道:“娘,您还不知道吧?您还有两个孙女呢,也是十分的乖巧懂事,过两日我就让王氏带着她们上门,给您老人家磕头。”
林婆子到现在都有些稀里糊涂,她不知道这好好的认亲的事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模样。
不过既然儿子和儿媳都说定了,也不见方才剑张弩拔的场面了,她也就乐得当个糊涂人,嘻嘻哈哈就过去了吧。
“好好好,那你可得抓紧了,娘也想看看她们姐妹两个。”
事情说定了,石贵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看看这个那个,最后把眼睛定在了小虎子的身上。
这可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独苗了,没见着以前也就想起来心里直痒痒,如今见着了石贵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