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四两眼凶狠,一边单手拎着临春,一边另一只手隔开方寡妇。
“既然都说了咱们是抢人抢劫,还什么土匪?”
“兄弟们,咱们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百忙中还再问临春,“石家丫头,你也别怪叔狠,叔这也是看你们家发了财眼红啊!”
“只要你把你那炒瓜子的方子说出来,叔今儿个就算了你看怎么样?”
“不然,你就别怪叔下狠手了。”
临春是和宁平常签过契的,若是把炒瓜子的方子透了出去,到时候别管如今宁平常与她一口一个什么“三叔”、什么“大侄女的”,掉头就能把她告到县衙去,她就吃不了兜着走。
原先赚的,只怕还不够赔。
“许老四,还是我劝你赶紧停手!楚县令楚宁之楚大人与我可是相识,除非今儿个你把我们一家子都杀了,不然你可得想想后果!”
临春恨得不轻,她原本以为只要自个努力自个吃苦,就能改变命运改变家人的命运。
可谁能料到,还会出现像许老四这样子的无赖?
就因为看着旁人家里发了财,就这样子欺上门来讨要别人赖以生存的方子?
何止是欺人太甚,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我劝你现在收手,我就当成今天的事全没有发生。不然,你真想去牢里吃牢饭?”
许老四闻言倒是顿了顿。
这石家的丫头真跟楚县令相熟?都能叫出人家的名字来。
许老四今日敢到石家来撒野,一个是真眼红石家发了财,二是欺负人石家孤儿寡母,三是仗着人多势众,自个本身也是个浑赖的性子。
他是真不怕里正爷,从前赵三刚当里正的时候,许老四不服他,为了田地灌水的事不知道跟赵三打过多少架。
只是可以不怕里正赵三,真遇上当官的,这谁人不怕?
见许老四犹豫了,临春心中一喜,连忙接着道:“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收手离开我家,我绝不追究!”
这边临春在和许老四好说好歹,那头许老四来抓临春,就变成了三打二。
四打二都只能和宁平常叔侄打个平手,更别说还少了个主力许老四。
不是被宁平常抽冷子给一肘子,就是被宁大有手上的棍子扫到腿,那可叫一个疼。
这一疼又打不过人家看着斯斯文文的叔侄两个,这本身能跟着许老四来石家撒野的,自然不是什么老实软弱的人。
当下就发起了狂,犟着头喊道:“许老四,这事可是你挑的头,你说做咱们兄弟可就跟着来了,你可不能就怂了。再说了,这小丫头片子说的鬼话你就信了?”
“她说跟楚县令相熟就是相熟了,她说楚县令叫楚宁之他就叫什么他娘的楚宁之?”
“许老四,你平时吹牛说的自个怎么怎么了不起,今儿个倒是要做那劳什子的怂包?”
临春大恼,好不容易说动了许老四,偏这人还在那敲边鼓。
果然,许老四眼中的凶光又大盛。
是啊,这做都做了,还不做到底?
再说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也能信?
她就算能做买卖,可这卖卖炒瓜子还能跟县令大人搭上关系?
想到自己险些被临春骗了,许老四更是又羞又气,“石家丫头,甭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方子是说还是不说?”
临春怎么能说?
许老四见她死活不松口,方寡妇又跟被拔了毛的鸡似的不停叫唤,心头火起,“你们几个吃的什么干饭?连这两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这死丫头不肯说出方子来,咱们就把她家的作坊给砸了,看她再怎么做买卖!”
什么?
这才花了她好多银子费了许久功夫才建起来的作坊,他许老四说砸就砸?
况且,真砸了作坊,到时候她拿什么交货给宁平常?
临春发了急,抽冷子拿手挠了许老四一把,正中许老四的眼睛。
眼睛是要紧的东西,许老四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随即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顾不得抓住临春了,一松手去揉眼睛,临春趁机溜到了方寡妇的背后。
这都欺负人欺负到自家门上了,强迫讨方子不成,还要砸她们家的作坊,方寡妇的脾气真的上来了。
红着眼睛从厨房里抽了两把剁馅的菜刀出来,方寡妇这时候倒也不叫不喊了,哑着嗓子死盯着许老四几个,“成!既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腆着脸讨我家的方子不成,还要砸我家的作坊。你们这是要断我家的生路,既然今天你们不想我们活,那大家都别活了。”
红了眼的方寡妇,别说还真多了几分气势。
不管这多出来的几分气势是因为方寡妇手上的那两把菜刀,还是她身上这种拼命的劲。
除了许老四的另三个人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