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因为夫人又哭又闹,还吵着要到当今和娘娘跟前讨说法,这事才算是不了了之。
可这事虽然已经不了了之了,偌大的侯府里头主子只有那么几位,多的是伺候的人。
这伺候的人心里也有一笔帐。
毕竟他们要过上好日子,也得看一开始就选择了哪个主子。
侯爷的做法,让府里的风向都变了。
不少人都投到了兰夫人那边。
毕竟,别说府里的人,就是外头的人都知道,安平侯最最宠爱的人不是他的原配夫人,而是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兰夫人。
不就是因为兰夫人,所以安平侯格外宠爱和兰夫人所出的大公子和三公子,所以才一直不给嫡出的二公子上折子请封世子吗?
更何况如今都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嫡出公子突然离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安平侯又闹着要给庶子正身,这里头能猜想的事太多了,由不得人不得不生出别的念头来。
温福是从小就伺候安平侯跟着安平侯一块长大的,谁也不如他了解自家的主子爷。
他知道自家侯爷软弱多情,宠爱兰夫人是真。
可是,侯爷毕竟是侯爷,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家族、权利、帝王的宠爱。
甚至,还有宫里的娘娘。
轻易是不能由着自个的喜好来行事。
因此,任它刮什么东南西北风,温福从来没有向哪头靠边投诚的意思。
所以任由兰夫人和大公子如何拉拢,他只做侯爷交代的事,谁也不得罪谁也不靠拢。
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温颂,温福却有些动摇。
这样子的二公子,面上看着平静,实则底下暗藏的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温福似乎已经看见了血雨腥风的场面,只怕这一次二公子的回归对某些人来说不止是噩耗,更是催命符。
更何况这一次二公子回来,可不是平淡低调的,可以说是衣锦归乡。
这一次立下了不世奇功,便是圣上跟前也是挂了名的,只怕明日圣上就要召他进宫。
这在圣上心里留下了印象,这日后还用得着说?
有些时候,不做选择是因为还没有到时机。
可有些时候,时机到了便该做选择了。
不然错过了机会,这头汤便要喝不着了吧。
温福他爹就是从前安平侯府的大管事,他爹荣养了,就轮到他做了这大管事,可他还有儿子呢。
他还想他的儿子,也继续当着这安平侯府的大管事。
温福一向是聪明人,此刻更是十分庆幸自个讨了这个差事来接二公子。
他是大管事没错,却也只是个下人,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不得先来主动卖个好?
本来想,这烈日炎炎之下从京城赶到通州来接人,这是多么遭罪的差事啊。
如今的温福却是一边擦汗,一边心中却在庆幸。
这世子之位悬而不决,并不是不会定下来,而是因为时机未到。
温福看着,如今这时机似乎已经到了。
他有意卖好,自然处处体贴小意,一路上更是把温颂离京的这近三月里京城发生的新鲜事,如数家珍一般统统告诉了温颂。
他是人精,温颂也不差。
从小就在侯府里长大,更何况安平侯府的后院并不怎么平静,他也是从小耳濡目染与人情世故上更深有体会。
怎能不知?
感觉到了温福的有意卖好,温颂也是心头一动。
温福是安平侯府的大管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不说,就是外头跟人交际应酬也少不了他。
俗话说的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说起来这温福只是他们安平侯府的一个下人,可是在外头,安平侯府大管事的名头只要一拿出来那可也不比一般的六品官差。
有这么一个人意料之外的投了过来,温颂又有什么好往外推的?
真有了温福的帮忙,他做什么不得轻松很多?
心里虽然高兴,可面上温颂全然一副不知模样,宠辱不惊。
只是在对待温福的时候,少了许多客套和淡然,多了一些随意。
而温福心领神会,知晓他的心意二公子已经明了,并且全盘接受。
当下,主仆心照不宣,心知肚明,同样皆大欢喜。
温颂也问温福,“我离开这许久,虽然与府里尝尝保持通信联络,可到底人不在……也不知夫人如何?可曾病过,可曾有哪里不爽利过?”
温福越发恭恭敬敬的,“不瞒二公子,自从二公子突然离京之后,侯爷与夫人因为大公子的事大吵过一次。那之后夫人就有些不大有精神,每日里也不过是在佛堂里为二公子念经祈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