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老了疑心病就重,这样子的情景每日几乎都要发生,刘杨习惯了倒也不在意。
说话的功夫,锅里已经飘起了一股异香。
闻着火候像是到了,老李头让刘杨开始松火。
这做卤味考验的时间,再说加上了那个宝贝,细火慢炖自然会越来越入味越来越香。
这异香实在是太香了,刘杨哪怕闻惯了还是忍不住着了迷似的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的异香,“师傅,这东西可真是好东西,真是香……”
老刘头看他一脸痴迷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你可别给我乱来,这东西可不是好轻易沾染的。你知晓我为何不让你多吃这卤味?这卤味偶尔吃吃也就罢了,吃多了可是要坏事的。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你若是成瘾了也就罢了,只是我的娇娇可怎么好?”
愿意入赘的男人不是没有,只不过时人看不起愿意入赘的男人,所以哪个好男儿能愿意入赘的?
那些愿意入赘的不是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要么就是缺胳膊断腿的。
老李头好歹也是在外头见过世面的,再说自个只有娇娇这么一根独苗,又是从小娇宠着长大的,如何舍得委屈她?
若不是因为这个,老李头怎么会愁白了头,到最后偏偏就选了刘杨当赘婿?
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为了传宗接代,为了自个积攒了一辈子的银子不会随着女儿嫁到婆家去,老李头只能矮子里拔长子,这才定了刘杨。
既然定了要招赘刘杨,那日后就是半子,还要给他老李家传宗接代,怎么能让他沾染这个东西?
这罂粟壳是能让他不停赚银子的好宝贝,可这个好宝贝也能让人上瘾。
老李头在川地的时候见过,有人瘾头发作时候这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心知肚明,这个罂粟壳说是好宝贝,其实也是个要命的玩意儿。
他可不愿意让刘杨也上了瘾,到时候害的还不是他的娇娇?
刘杨被老李头再三告诫过,知晓这玩意儿的厉害,当下硬是忍了冲动不再死命吸了,不过心里头还是一阵澎湃的激动。
额上一根青筋在突突的跳,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刘杨知道自个有点不对劲,更加不敢告诉老李头,只是暗地里告诫自己,下次千万莫在拼命吸了。
再说老李头也不让他加了这宝贝的卤味啊,应该没事。
刘杨自个都根本没当回事,那老李头自然也不知晓。
这卤味卤制的功夫还长,老李头是瞒着人做的,说到底也不放心刘杨,自然不肯离开。
刘杨一边看着火,一边有些没话找话说,就把方才为何会耽搁了时辰的缘故告诉了老李头,还问老李头,“我看这小姑娘买了这许多的香料,还以为她也是要制卤味呢,谁知道她居然说是给别人带的。师傅您看,这托她买香料的人是不是也要做卤味?”
“可咱们镇上几家卤味馆我都知道,他们做的卤味也就一般,更没用上那么多种类的香料。到底是哪家呢?”
老李头闲着没事做,拿了水烟袋开始打火,闻言倒是有些满不在乎,“你管人家是哪家?管人家用多少种的香料?哼,只要咱们有这个宝贝在,能怕谁?”
这倒也是,还别说,这加了宝贝的卤味就是香就是好吃。
刘杨本来也是没话找话说,他也知道老李头的脾气,就是喜欢人哄着捧着,连忙又夸赞了老李头几句,这才算完。
既然老李头这个店老板都不在乎,他没事操什么闲心?
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说,被老李头怼了一句,干脆刘杨也把这事丢后脑勺去了。
这头刘杨和老李头师徒两个忙着卤制加了罂粟壳的卤味,临春乘着晃晃悠悠的骡车已经到了家。
林婆子迎过来的时候,见了回到家的临春脸色不怎么好看,一下急了,“这是怎么了?铺面找不到?”
“哎呦,按我说的。咱们家如今已经蒸蒸日上了,真找不到铺面也就算了。咱们也不着急啊,慢慢来,这镇上那么大,哪会没有多余的铺面。可别急坏了阿婆的小临春,没事啊没事!”
她是知道临春是心急的性子,想到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生怕是没找到铺面急坏了临春。
临春知道林婆子是误会了,连忙收了脸上的忧心和焦急,摇了摇头安慰林婆子,“阿婆别急,这铺面已经找好了。过两日等柜台做好了,咱们就能开张了。”
林婆子这才放心,可一想既然不是铺面的事,那又是为啥?
“那你方才这脸色,不是为了铺面的事,可是又有别的什么事要操心的?”
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虽然渐渐红火了起来,可是非也多,林婆子真有些经受不住。
临春知晓林婆子年纪大了,受不起什么惊吓,一点小风小浪的对她来说怕都是暴风骤雨。
只好先把横亘在心里的事先放一放,打点起精神说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