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实人只是老实忠厚,并不代表傻。
王全这套话一说,既夸了石家的临春,又把自家的心思堂堂正正的说了出来。
反倒比姚氏的那套见不得人的心思光明正大多了,让人听了也说不出二话。
刘东跟其他几个对视一眼,都附和着笑了起来,“正是正是!这儿大当婚女大当嫁,正经该请了人正式上门提一提呢。”
这提亲的事,便是被女家拒绝了,那也不丢丑。
总比王二牛这样子,看着就像是要痴缠上人家姑娘的模样好看多了。
刘东心里几个心中有数,不过不管是看在什么上面,面上都是一副点头赞成的模样。
王全松了口气,暗下决定等晚上回去定要好好教训自家傻小子一通,就是家里婆娘也要好好与她说一说。
正正经经做人,才能让人看得上。
这边吃喝正欢呢,那头朱氏和谢氏回到前头就瞅着临春不在的时候去寻了林婆子,把这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林婆子。
林婆子一听,气得脸都红了。
这王二牛从前也没觉得他这么傻过,哪有当着别人的面就问人家姑娘的?
这是把她家的临春当成什么了?
这还好是林婆子,要是换了方寡妇知晓了,只怕就要提着菜刀去寻那王全讨说法去了。
要说为啥不是去找王二牛而是找王全?
那自然是子不教父之过,自家儿子教不好,不找这做爹的还找谁?
话说回来,如今方寡妇额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透,林婆子也知道自家儿媳妇已经被气过了一回,怕她知道了再气出个好歹来。
只交代了朱氏和谢氏,万万不能再告诉旁人,只要盯好那傻小子王二牛,防着他接近临春。
朱氏和谢氏自然是如奉纶音,之后日日跟在临春后头,决不让临春有落单的机会这是后话。
林婆子自个更是暗下了决心,从前再看王二牛怎么怎么好,如今真是让人看不上。
从前看他老实忠厚,可老实忠厚是为人的品行,可这心里就没点数?
总不能是个傻子吧?
哪有这样子急不可耐跟个猴似的,生怕晚一刻就没了。
再怎么也不能把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当回事,这不就是个二傻子?
林婆子已经深深恶了王二牛,真真打定了决心,哪怕姚家从此就升官发财鸡犬升天,也跟她们家没关系,她们家的临春也绝不能嫁进去。
虽然她在家从不管事,可这种关键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管一管的。
她家临春这样子的好姑娘,可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王二牛还不知道呢,他听了亲娘的话只以为是对的,却完全毁了自个娶临春的所有可能。
也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当然,王二牛如何,咱们不管。
只说石家这建作坊的第一天,虽然临春只要搭个三间屋子不大,可这挖地基的活计照样不轻省,几个壮汉子整整挖了一天也才不过挖了一小半而已。
等到日暮西山,又是朱氏和谢氏来送的晚饭,照旧有酒有菜。
吃的王全一帮人肚圆,只有王二牛依旧失望了一回。
不过中午被他爹拿眼瞪过,明面上是再怎么也不敢跟中午似的拉着朱氏和谢氏问了。
天色渐暗,吃完这一顿晚饭,也该收工回家。
与刘东等人约好了明日何时开工,众人就各自分道扬镳。
王全父子俩与旁人不同路,一路回去,就见王全板着个脸自个走在前头,就是不理后头追着他走的王二牛。
等到了自家门口,就在暮色中见到了倚在门框旁翘首以盼的姚氏。
姚氏有了别样的打算,这一日自然是等的焦急难耐,就连大儿子回来要吃的,都没心思理会,只摸了两个灶膛里烘熟的山芋随便给糊弄过去了。
这一等就是天色发黑,天上的星子都出来了。
姚氏终于盼到了父子俩回来,赶忙迎了上来,“可算回来了,今儿个怎么样?”
王全嘴巴紧抿,拿眼睛看了一眼姚氏,到底是自个婆娘又在大门外头,他就是有话也不好说。
只是冷哼了一声,直接从姚氏身边擦过进了自家的院门。
这么多年了,王全还是第一次给她脸色看,姚氏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是气又不是,说是恼也不是。
到底这么多年夫妻了,她知道王全若不是真恼了是绝不会给她脸色看的,可这到底发生了啥了?
摸不着头脑的姚氏不由朝跟在自家男人后头的儿子脸上看去,“你爹这是咋了?”
王二牛心里也不开心呢,今日他都按照姚氏教的做了,偏什么用没有还挨了他爹一天的冷脸,当下便瓮声道:“娘,您到底是害我呢还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