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好说歹,总算是说动了人家,王全手心里都是汗水。
这建屋子可是大事,更何况这作坊可是临春一心想建的,这事绕不过她。
哪怕林婆子再不愿意让临春出来面对那个讨人厌的姚氏,可也没办法,正事要紧,只好进屋叫了临春出来,让她亲自和王全商量这建屋子的事。
临春也知道是正经事,她也不放心这事交给林婆子来管。
好好的再劝了兀自拉着她手,好似她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姚氏给吃了的方寡妇几句,临春让朱氏和谢氏扶了方寡妇回**躺着,自个则又去了院子和王全商量。
虽说只是建几间屋,工程不大。
可在这个时代建屋子那就不是个小事,首先得挑好日子才能动土。
这时候做啥事都要看下黄历,这建屋子要动土更是大事,轻忽不得。
林婆子捧了黄历来,前后一翻正好明日就是动土的吉日。
若是不然,就又要往后再推十几日才又是动土的吉日。
临春一合计,这本就是着急要把作坊给建起来的事,谁知晓这悦香楼的总店下次要货又是什么时候?
再跟这一次性要五百斤货一样,这加班加点赶活的事,她是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
早一点把作坊建好,就万事不愁了。
这么一合计,那就是宁可急一点赶一点,也是绝不能再拖的。
更何况也不能让人家王叔专门等着她家的活干啊,人家可是推了旁的事,特意赶出时间来帮她们家建屋子的。
这话是姚氏说的,虽然有卖人情的意思,可临春也知道这年头有个手艺活的人,是不缺活干的,到底还是领了这份人情。
干脆就定在了明日动土,王全自然是没问题的。
他本就有心,这建屋子的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这定好了动土的日子,接着就要把鱼鳞册给拿出来。
这鱼鳞册自然不是整份的,是当时临春特意把赵三手上那份细细描了自家买的那块地的形状。
就是因为这块地地形不对称,临春怕到时候建屋子没有合理规划,既浪费了土地屋子建起来了也不美观。
因此十分仔细地描了图,只见这小小的一页黄纸上头用黑炭头描出来的就是临春买的那块荒地的缩小形状,有大致的形状和比例大小。
王全也是做惯了的,知晓这黄纸上画的图和实地的大小比例,当下便在心里默默算了起来。
这块荒地说大不大,想建个几进的大院子那是别想的,可若是建个只有几间屋的作坊那就极大了。
临春的手指在黄纸上划来划去,最后停在了一处选定了这一处的角落建屋子,剩余的地方都要用围墙圈起来。
为什么要选在角落,这自然是临春自个还有别的想法。
石家的院子这么老旧,她日后有了钱,自然是要重新建新屋子的。
这空下来的地方正好日后用来建屋子,这住人的屋子自然不好建在角落里,那么角落里的地方正好用来建作坊。
再说临春选的这个建作坊的角落,正好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形状极其不规则。
本就不方便用来建别的东西,再说日后若是怕吵闹,只要再搭一道围墙把作坊和住人的屋子隔开来,再留个门,就可以各自进出谁也妨碍不到了。
如今这剩余的地用不着,临春也不打算继续让它荒着,一半推平了当晒场,一半还可以开出来种菜。
石家的院子小,就是菜园子也小,日后开个大菜地,想吃啥就种啥,就是自个卖快餐都不用再跑到外头跟别人买菜了。
这边临春和王全商量着呢,姚氏就老老实实地跑去找了林婆子,帮忙给林婆子择菜。
别以为她这是真老实。
她不过是知道虽然这一回让自个当家的给石家建屋子,那是别有用心,可就算是他们夫妻两个别有用心,那建屋子不费力不费时啊?
人家石家再怎么也要给工钱,那她的当家的就是在正经做事赚钱呢。
这赚钱的时候可不能去打扰,姚氏精明得很。
她老老实实不插嘴不去打扰临春和王全,倒是让提心吊胆的林婆子有些诧异。
其实商量建屋子细节方面的事,跟林婆子不搭嘎,她就是坐旁边也听不懂。
不过是不敢进屋,留着临春一个人面对王全和姚氏夫妻两个,天知道这姚氏的嘴里还能蹦出什么“好话”来?
干脆就坐一旁择菜,谁知道姚氏也凑了过来。
林婆子这会儿只求姚氏安安分分的就好,见她识相正要松口气呢,谁知道姚氏又跟她搭起了腔。
从凑到她旁边屁股坐下来开始,那就没住过嘴,嘴上一口一个“婶子”亲亲热热地叫着,可话里话外都是在套她的话。
问为啥要套她的话,那还不是都在打听临春办作坊的事